“父親,你再這樣糾纏不休,兒子可就要大喊,你殺子為女了。為了包庇女兒,要對上堂指證的無辜兒子下毒手。如果真這樣,您的名聲恐怕就要更差一些了!”
這威脅確實有效。
顧元柏當下不敢再責(zé)訓(xùn)顧空皓,只能眼睜睜看著顧君空皓離開,氣得胸口起伏。
心中更加確定,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,只要流著寧家血,就養(yǎng)不熟。
他何嘗不清楚顧家三兄弟現(xiàn)在的處境,是拜顧君堂所累。可顧君堂的干爹是魏明,師父是青巖子,三個兒子有什么?
就算是為了不讓寧含霜好過,他也要保下顧君堂。
顧元柏滿眼陰鷙地望了望漸漸開始暗下的天色,出了顧府府門。
顧空皓站在暗處,目送顧元柏。
同樣顧黎川也從房間里出來,目送顧元柏離開。
陰暗潮濕的牢房里,顧君堂如待宰的羔羊般,身體無法動彈地躺在擔架上,她身上滿是臟污的臭雞蛋液,以及爛菜葉的腐臭味。
她自從被人關(guān)進牢房后,就沒有人再理會過她,更沒有人會幫她清理身體。
這一刻,顧君堂才感覺到真正的絕望。
她似乎真要死了。
“父親……干爹,救救我,我是你唯一的親人。”顧君堂眼神空洞的望著牢房頂部,無意識一直重復(fù)喃喃的只有這么一句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雙黑色的靴子落在顧君堂面前。顧君堂恍惚間,感覺自己身下的擔架被人推了起來。
等她再次醒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臭雞蛋液、爛菜葉已經(jīng)被人清理干凈,身上那燒焦被毀容的地方,也被人重新包扎處理過,只是她依舊不能動彈。
她此所處的地方,也已經(jīng)不是大牢,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她欣喜的側(cè)頭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魏明。
顧君堂突然一陣狂喜,眼淚簌簌流下:“父親、父親,您終于來救我了,我就知道您不會拋棄我!我可是您唯一的親人!”
顧君堂的話落下,魏明沒有任何動作,倒是旁邊一個聲音率先響了起來。
他錯步上前,擋住魏明的身形,握住顧君堂的手。
“父親在,這次你受苦了。父親怎么可能拋棄你。你那三位兄長現(xiàn)在跟為父離心,你就是為父唯一的親人。”
顧元柏滿眼慈愛,沒有對顧君堂的話有任何起疑。
魏明是一個太監(jiān),一般人也很難懷疑到魏明身上。
只是顧君堂還是慌亂了一瞬。
魏明卻是面不改色,搭腔:“堂堂,你父親說的是!但你這次的事情的確辦得糟糕。不過,我跟你父親,還有你師父,已經(jīng)想到搭救你的辦法。”
“堂堂,你可知道,你懷孕了。”青巖子的身影一半藏在陰影里,一半被光線照著,此時他從陰影里全部走了出來。
“師父,您說什么?您說我懷孕了?”顧君堂不敢相信。
她受了二虎那些賤民那么多的折磨,若是真懷孕,孩子怎么可能還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