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不久,降位份的旨意就頒發了下來。
按照位份,麗貴妃宮中的宮人也接到命令一一散去,就連給麗貴妃診治的太醫也怕麻煩惹上身,找了個借口離開。
昔日熱鬧的宮殿,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就變得冷冷清清。
麗貴妃額頭包著白紗,珠釵褪去,往時的貴氣嫵媚不再,像是突然老了幾歲。
她虛弱地依靠在軟榻上,看著坐在身前手里端著湯藥,正要喂她的沐凌軒,吞服了一口湯藥后,出聲問道:“從今日發生的事情,你都看到了什么?”
沐凌軒拿著湯勺的手一頓,嫌惡地回道:“兒臣看到一幫貶低捧高的小人,母妃放心,兒臣會去求父皇,不會讓您受苦。”
“你錯了!”麗貴妃不贊同,推開沐凌軒再要喂她湯藥的手:“你要做的從來不是去求你父皇。你父皇今日這么對本宮,不是因為生本宮的氣,而是要給世人一個交代。”
“你真正的敵人是沐凌夜,終日打雁被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,沐凌夜的隱忍跟心計,你今日可看到了?你再這樣婦人之仁,沉寂在兒女私情下去,今日的落魄對于我們母子來說,就只是一個開始!”
“你要去振作起來,去斗。只要你斗贏了,想要什么東西得不到。”
想要什么東西得不到,那他若是成為太子,乃至最后登上皇位,是不是就能將顧君惜重新搶過來。
沐凌軒捏著湯勺的手收緊,仔細思考著麗貴妃的話。
這邊,沐凌軒已經徹底黑化。顧君惜也已經給沐凌夜開完藥方,她離開沐凌夜的房間,就見寧含霜還在院子里等著。
“惜惜,你小妹她……”
事情已經告于段落,現在要面對的就是粟儷的問題。
雖說寧含霜始終站在顧君惜這邊,可她也無法對粟儷割舍親情。
畢竟粟儷從一出生就被抱走,跟顧黎川三兄弟不同,寧含霜對粟儷始終覺得虧欠。
若是當初她沒有得抑病,生產的時候多費一點心,也不能將粟儷遺落在外。
顧君惜明白寧含霜的心情,她同樣也很糾結。
她微瞇了下眸子,抬頭看向關押粟儷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