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往后祝你一切順利。”
沐凌軒見顧黎川不再老調重彈,臉上的陰沉之色稍有收斂。
他手搭在顧黎川肩膀上,重重一拍:“往后保重。如果實在過不下去,就給本王寫信。本王讓人給你捎銀子。”
“好。”顧黎川點頭。
他沒有將回京的希望放在沐凌軒身上,想著沐凌軒登基大赦天下。
因為盛帝圣旨有說,顧家后人永生永世不得入京,那就已經包括了,哪怕沐凌軒大赦天下,他們也沒有在赦免之內。
落魄的貴族沒有重新崛起,而是徹底被京城除名,現在可能還有人會提及他們,再過年,他們就會被徹底遺忘。
一陣風吹過,像是一聲嘆息。
嘆息顧元柏無恥沒有下限,費盡心機謀算,到頭來一場空,什么也沒有得到。
正好,顧元柏的尸體已經示眾三天,三天一過,被拖到了亂葬崗。
趁著夜色,顧君惜來了一趟,悄悄將顧元柏的尸體收斂,運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掩埋。
顧元柏再怎么混賬,也是給了她生命的人。她可以不認他,卻無法讓他尸體被野狗啃食。
黃土一蓋,沒有立任碑牌,只有孤墳一座。
顧君惜沒有給顧元柏下跪磕頭,她看著那鼓起的墳包,只說了一句:“如果有來世,希望你能做個善良之人,以贖今生之罪。”
沒有回應,也不知道躺在地底下的顧元柏有沒有將這話聽進去。
沐凌夜扶起顧君惜:“走吧,我們回府。”
“嗯。”顧君惜點頭。隨著肚子里孩子一天天長大,孕反一日日加重,顧君惜也感覺一日比一日疲勞。
尤其最近一段時日,一直在為顧黎川等人流放奔走。
又在為了粟儷的失蹤擔心,還要開導寧含霜,像個陀螺一樣,沒有停過。
一眨眼,距離粟儷失蹤已經過去七日,粟儷就像憑空出,又憑空消失一般,再也沒有任何消息。
寧海棠讓人尋了一段時間的粟儷,沒有線索之后就將人撤了出來,唯獨顧君惜跟寧含霜不死心,還在繼續尋找。
寧含霜也因為粟儷的失蹤跟溫姑的死亡,不再消沉,又恢復到了以前,每日都去武館教學的日子。
她心里憋著一口氣,必須要強大自己,只有等自己再強大一些,等找到那殺害溫姑的兇手,以及控制粟儷的惡人后,才能手刃那惡人。替溫姑報仇,替粟儷洗刷冤屈。
寧海棠一直都是暴躁脾氣,來得急,去得快。那日得知是顧元柏勾結燕人,滅了寧家滿門,怒火上頭,找寧含霜發泄之后,這幾日慢慢的氣也消了一些。
事實已經造成,再揪著不放,死去的親人也沒有辦法再回來。
她也跟往常一樣,每日都來寧氏武館報道。對寧含霜雖然依舊有微詞,可已經不再有明顯的敵意。不過她還是忍不住,偶爾刺上寧含霜幾句。
“那粟儷失蹤了就失蹤了,她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。就當她從來沒有回來過就是。她要是個真安分的,回來將近一年的這些日子里,就該聽你的,把自己嫁了。”
“若是真有人控制她,就該跟你們說,這樣憋在心里,可見就跟你們不是一條心,何必又要將自己放在那么被動的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