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!”
賀蘭辭看了一眼蘭亭,他雖心有不甘,但最終沒有再說什么。
隨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多,太陽也越來越大,即便是穿了非常透氣的蠶絲料子,在這個太陽底下站著,沒過多久,賀蘭辭渾身上下也已經被汗水浸透。
蘭亭瞧著逐漸狼狽的賀蘭辭,心中氣憤,正要上前理論,就聽見了易子川的聲音:“小侯爺來了,怎么不進去坐?”
“守衛說他們并不知道今日我會來,自然也是不會讓我進的,我也不想為難他們!”賀蘭辭忍住抬手擦汗的本能,依舊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。
“那大概是本王忘了說,畢竟本王每日事情多得很,一時忘記了也是難免,還請小侯爺不要同本王計較。”易子川勾起唇角,皮笑肉不笑地說著。
“不敢不敢,王爺日理萬機,我這點小事怎么敢勞王爺費心。”賀蘭辭同樣虛偽。
“來了就請進吧!”易子川淡淡地丟下一句,隨后率先走了進去。
兩個守衛互相看了一眼,也分別退后,讓賀蘭辭進去。
易子川并沒有去他辦差的地方,反倒直接將他帶到了地牢。
“昨日夜里頭,永昌侯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病,突然大喊大叫,到后來更是對衙役破口大罵,聽說罵著罵著便帶到了權貴,那兩個獄卒大約是吃多了酒,也是膽大包天,竟然直接把永昌侯拖出去打了一頓,等到少卿大人看到的時候,侯爺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了,不過好在性命無虞,只是臉上難看了些,小侯爺應該不介意吧?”易子川一邊走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。
易子川嘴上雖然說著歉疚的話,可眉眼間卻滿是笑意。
永昌侯雖然淪為階下囚,但到底還是侯爺,沒有上面人的指示,那些獄卒是瘋了才敢對他下手。
可縱然知道事實如此,賀蘭辭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。
易子川見賀蘭辭不說話,便又笑了笑:“那兩個家伙,少卿大人已經懲治過了,我們大理寺向來不會有動用私刑的事情,所以你放心,侯爺治病的一切花銷,都有我們大理寺承擔!”
“王爺真是有心了!”賀蘭辭連那種虛偽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。
易子川也是不在意,帶著他們徑直走到了永昌侯的面前。
昔日那個穿著尊貴,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奢靡氣息的永昌侯,如今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,趴在那里一動不動,若不是他的胸膛尚且還有起伏,只怕旁人都要以為他已經斷了氣了。
賀蘭辭看了一眼蘭亭,蘭亭非常有眼力見地立即將自己手里的黑匣子送了過去:“這里是六千兩黃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易子川笑著卻不肯接過,只是回頭喊著,“少卿大人,還不快過來清點一下!”
“來了來了!”
眼看著少卿大人跑了過來,易子川又笑著說道:“那這里就交給你們跟少卿大人,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