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行刑的衙役便都退了下去。
孟軒冷眼看著趴在那里猶如一條死魚的賀蘭辭,隨后看向一旁的主簿:“帶原告,江一珩!”
江一珩很快就被人帶了上來,他掀開袍子緩緩跪下:“微臣江一珩!”
孟軒看著面前的江一珩,開口道:“你狀告刑部尚書葉上清和永昌侯府的公子賀蘭辭,告她們綁架了醉香樓的老鴇,桃花娘子致其失蹤,是也不是!”
失蹤二字一出來,夏簡兮便不由的抬了抬眉毛。
一直到了最后,桃花娘子還是想要徹底抹去她的過往,而江一珩也終于認(rèn)真的聽了桃花娘子的話,選擇一起放下過去,重新開始。
江一珩拱手:“回大人,正是!”
孟軒頓了頓,隨后看向葉上清和賀蘭辭,冷聲問道:“賀蘭辭,葉上清,這罪你們是認(rèn)還是不認(rèn)?”
“我沒有綁架她?!比~上清立刻反駁道,“我是收到了賀蘭辭送來的證據(jù),說那桃花娘子買賣誘拐良家婦女為妓,我這才批了逮捕令,讓刑部的去抓她!”
“證據(jù)?”孟軒挑眉,隨后看向了一旁的主簿。
主簿立刻拿出那一張手寫的身契,遞給了孟軒。
孟軒舉起那張身契:“這個(gè),便是你呈交給本官的證據(jù),本官派人去查驗(yàn)過,這女子無父無母,將自己賤賣給了醉合樓,早已過世,醉香樓,醉合樓,一個(gè)在南,一個(gè)在北,身契上的名字分明被動(dòng)過,你作為刑部尚書,尚未查驗(yàn),便派人去抓人,豈不荒謬?”
葉上清自然知道這件事情,但無論如何都是脫不了干系的,便決定將事情和盤托出:“我收了賀蘭辭一百兩白銀!永昌侯與我也算是同僚,年少時(shí)也是一起讀書的關(guān)系,賀蘭辭找到我,說那桃花娘子害他父親身染重病,求我?guī)退话?,我不忍同僚這般被人陷害,我本意只是想要教訓(xùn)教訓(xùn)那廝,卻不曾……”
“卻不曾想,將人交給了賀蘭辭以后,便消失不見了?”孟軒接上葉上清的話。
葉上清垂眸,心中略微有些慌亂。
要知道什么教訓(xùn)教訓(xùn),不過只是它用來狡辯的話罷了,他們當(dāng)時(shí)都以為那桃花娘子身后并無靠山,打算直接要了他的性命,畢竟,他葉上清可是實(shí)實(shí)在在的收下了賀蘭辭一百兩白銀的。
“我并未見過那桃花娘子,她甚至并未被送往過刑部,人一開始就被賀蘭辭帶走了!”葉上清低下頭,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趴在一旁的賀蘭辭,早就知道葉上清會(huì)出賣他,他冷笑著看了一眼葉上清:“葉大人可是被打糊涂了,我給你的一百兩白銀,可是用來買那桃花娘子一條命的,可不是什么簡單的教訓(xùn)教訓(xùn),刑部的規(guī)矩不就是一百兩白銀換一條命嗎?”
話音一落,整個(gè)大堂,一片嘩然。
刑部可是朝廷的衙門,是為了給百姓伸冤處罰罪犯的地方,如今,卻成了買賣性命的地方。
孟軒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了,但是如今被賀蘭辭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,他的心還是不由的沉了沉,他微微蹙眉,隨后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:“肅靜!”
原本吵嚷的大堂,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。
孟軒冷眼看向跪在那里低著頭的葉上清,冷聲質(zhì)問:“葉上清,他所言,是真是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