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掀起門簾,吹得桌上的空心菜沙沙作響,卻吹不散房間里那縷若有若無的檀香味,那是玄門特有的降魔香。
阿橘的耳朵突然豎得筆直。
她湊近蕭承煜耳邊,聲音輕得像貓爪撓心:“承煜哥哥剛才拔釘子的時候,我聞到那股腐木味里,有有你小時候衣服上的味道。”
蕭承煜望著王嬸鬢角的白發,喉結動了動。
他摸出兜里的貓薄荷塞給阿橘,指尖卻在發抖——他終于明白,為什么系統激活時,鎮妖樓的第一層會刻著”因果”二字。
遠處傳來三更梆子聲。
蕭承煜扶起王嬸,看她收拾好菜籃準備回攤兒,突然開口:“王嬸,明兒我幫您把煎餅攤的遮陽棚加固加固?”
王嬸笑出了皺紋:“好啊,小蕭要是肯搭把手,我給你煎雙蛋的。”
她轉身往外走,發間的塑料花在風里晃啊晃。
蕭承煜望著她的背影,突然發現那朵塑料花里,竟插著半片已經干枯的紫霄花。
阿橘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尾巴再次炸成毛球:“那是追魂香的材料!”
蕭承煜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——凌晨兩點十七分。
他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,將狐尾玉攥得更緊。
”阿橘,”他的聲音低得像耳語,”明兒開始,咱們的鎮妖樓,該進點驅邪的貨了。”
風卷著一片落葉撲在玻璃上。
蕭承煜望著葉子上被月光照出的細痕——那是用玄門密語刻的”殺”字。
王嬸剛跨出屋門半步,突然扶著門框踉蹌了一下。
蕭承煜眼疾手快扶住她,就見她額頭沁出冷汗,眼神像蒙了層霧:“小蕭我這腦子怎么跟漿糊似的”
阿橘踮腳湊近,鼻尖微動——王嬸后頸的紅痕已淡成粉斑,腐木味卻還殘著,混著煎餅攤特有的芝麻香。
少女尾巴尖輕輕掃過王嬸手背,溫軟的觸感讓老婦人打了個激靈。
”想起來了!”王嬸突然攥緊蕭承煜手腕,指甲幾乎掐進他皮膚,”這幾天總做噩夢,夢里有個穿灰袍子的人,聲音像刮砂紙似的,說盯著那賣符的年輕人,他攤子上的狐尾玉不對勁”她越說越急,眼眶都紅了,”我今早還納悶呢,我一賣煎餅的,盯人家賣符的干啥?”
蕭承煜的掌心慢慢沁出薄汗。
他想起昨夜夜市角落那個黑袍人,腰間玉牌刻著”太虛”二字——玄門三十六脈里,專司陰符的太虛觀,最擅長用凡俗耳目當棋子。
阿橘的貓耳突然抖了抖。
她湊到蕭承煜耳邊,聲音輕得像貓毛掃過:“那股腐木味和王嬸塑料花里的紫霄花,是同一種陰煞氣。”
蕭承煜垂眸看向王嬸發間那朵褪色的塑料花,半片干枯的紫霄花正從花瓣縫隙里露出尖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