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猛地轉(zhuǎn)向蘇慶德和張氏,眼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,聲音嘶啞而悲憤:“還有你們!爹!娘!你們口口聲聲為我好!可你們?yōu)槲易鲞^什么?!”
“當(dāng)年家里獲罪,要被抄家流放!是誰!還是我用葉長安安國公府的關(guān)系!保下了蘇家?!利用葉長安的銀子!給你們修這破宅子?!又是誰!用葉長安的銀子!給你兒子!蘇杰!還那永遠還不清的賭債?!”
她越說越激動,積壓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如同決堤的洪水,洶涌而出。
“你們呢?!你們除了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!除了把我當(dāng)成搖錢樹!當(dāng)成攀附權(quán)貴的工具!你們還為我做過什么?!”
葉長安信號沒有在這,要是在這里肯定會給這女人幾個大逼兜,在他蘇紅月心里,自己完全就是個提款機嘛。
蘇紅月憤然表達著自己的情緒。
“我蘇紅月在外面拼死拼活,在戰(zhàn)場上刀口舔血,才掙下這‘女武侯’的名頭!你們呢?你們除了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面招搖,除了變本加厲地吸血,你們還干了什么?!”
“現(xiàn)在,葉長安不管我們了,你們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頭上?!”
“怪我拿捏不住他?怪我‘沒用’?”
蘇紅月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,“你們才是真正的吸血蟲,是趴在別人身上敲骨吸髓的蛀蟲!沒有葉長安,你們什么都不是!”
整個大廳死一般的寂靜。
只有蘇紅月粗重的喘息聲和壓抑不住的啜泣聲。
蘇慶德被女兒這番毫不留情的控訴罵得臉色鐵青,嘴唇哆嗦著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張氏更是被那句“吸血蟲”、“蛀蟲”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蘇紅月,尖聲罵道:“反了!反了天了!蘇紅月!你……你這個不孝女!你怎么敢這么跟你爹娘說話啊?!我們生你養(yǎng)你!把你培養(yǎng)成女武侯,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?”
“生我養(yǎng)我?”蘇紅月慘笑一聲,眼淚混合著絕望。
“把我培養(yǎng)成女武侯?哈哈哈!真是天大的笑話!沒有葉長安傾家蕩產(chǎn)的支持,就憑你們?!就憑蘇家?我能當(dāng)上這個女武侯?我早就死在哪個不知名的戰(zhàn)場上了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蘇慶德氣得眼前發(fā)黑,捂著胸口,指著蘇紅月,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。
“姐!你太過分了!”蘇杰見父母被罵得啞口無言,尤其是那句“不成器”和“只會惹是生非”徹底刺痛了他脆弱的自尊心。
蘇杰猛地跳起來,臉紅脖子粗地吼道:“你怎么能這么說爹娘,他們生你養(yǎng)你,把你養(yǎng)這么大,投入了多少心血?沒有爹娘,哪有你的今天?你現(xiàn)在翅膀硬了,當(dāng)了幾天武侯,就忘了養(yǎng)育之恩了?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?”
“蘇杰!你還有臉跟我提良心?提養(yǎng)育之恩?”蘇紅月的聲音冷得像冰,“好!那我就跟你好好算算!”
“十二歲!你偷看顧家祖母洗澡,被人抓了個正著,是誰利用葉長安的關(guān)系才平息此事?顧家祖母那時都已七十有三,你怎么下得去眼?”
“十五歲!你第一次進賭坊!一夜輸?shù)羧f兩,被賭坊扣下要剁手,是誰連夜去叫葉長安拿錢贖你?!”
“十八歲!你當(dāng)街調(diào)戲良家婦女,被人家父兄堵在巷子里打個半死,是誰頂著武侯的名頭去壓人,最后又是誰讓葉長安賠了人家一萬多兩銀子外加一座鋪子才算了事?!”
“還有去年!你挪用校事府公款去賭博,被稽查官查獲,是誰!是誰讓葉長安替你擔(dān)保,這才保住了你的腦袋啊?你告訴我,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