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這些藥都是顧老板定期送到眷屬村。”
“您身邊既然有高人妙手,自己也是內行,便該知道,胎兒的手先娩出是兇險中的大兇,又是到了生產的關頭才發現。”
“這種情況,就算神仙來了也難救。”
顧喜喜頷首,“我知道。”
“正常分娩,必定母子俱亡。所以我想求先生運用您的刀。”
白郎中作為見過無數血腥傷口的軍醫,立刻明白了顧喜喜的意思。
他瞳孔震動,聲音緊繃,“你是說……剖腹取子?!”
顧喜喜說,“剖開,取出胎兒,再原樣縫合。”
“你在軍中取出箭頭,有些貫穿傷不也是同樣的做法么。”
白郎中面露難色,“同樣……”
“是,是做法有些近似之處,但取出箭頭,跟取出胎兒這也不一樣啊。”
他苦著臉為難道,“胎兒畢竟是個活人,我……”
屋內忽然傳來女子壓抑的一聲痛呼。
然后是林大娘焦急的話音,“有點見紅了,再不生產可不行了!”
顧喜喜神色一緊,肅然道,“若我沒猜錯的話,白先生定是收到大將軍傳信,才會走這一趟。”
她上前一步,“若我說,這北離女子是大將軍要保下的人。”
“保下她,對西北軍、乃至大業都有好處。”
白郎中驚詫地瞪大了眼睛。
顧喜喜抬頭看著他,“白先生可愿意與我共同賭一把?”
白郎中的表情徹底認真起來。“白某明白了。”
他朝顧喜喜拱手一禮,舉步向小屋走去。
里間。
依娜方才喊過那一聲之后就沒再出聲。
她咬牙隱忍,頭發都已經被汗水濕透。
女人們都看的心疼,棗花說,“你疼就喊出來,別硬挺著。”
林大娘也道,“都是女人,怎么樣都不丟人。”
依娜又挺過了一波痛楚,她微微顫抖著說,“不喊,不能用力。”
“等顧老板……她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孩子。”
顧喜喜帶著白郎中直入里間。
乍看見一個男人進來,依娜的乳母慌張又憤怒,忙不迭擋在依娜床前,嘴里嗚哇嗚啊說著北離語,看表情像是在罵人。
顧喜喜平靜道,“依娜,這位是西北軍的軍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