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看阿力。
目光越過阿力的肩膀,又落在了窗外那棵老槐樹上。
樹葉黃了。
風(fēng)一吹,就該掉了。
“小蘭……很待見他?”
刀哥終于開口,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錘子,敲在阿力心上。
“是……是的刀哥。”
阿力答的艱難。
“酒吧里的人都這么說,秦小姐對他,跟對別人不一樣。”
刀哥沉默了。
他修長的手指,在油光發(fā)亮的核桃上輕輕摩挲著。
那上面每一道紋路,都記錄著他過去二十年的歲月。
血雨腥風(fēng),快意恩仇。
可沒有一道紋路,能告訴他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。
過了很久。
久到阿力以為自己會窒息在這個房間里。
刀哥終于有了動作。
他把那對核桃輕輕放在了黃花梨的桌面上,發(fā)出一聲輕微的磕碰聲。
“不急。”
他的聲音恢復(fù)了平靜。
阿力猛地抬頭,滿眼都是震驚。
“刀哥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要親自會會他。”
刀哥端起那杯已經(jīng)涼透的茶,一飲而盡。
像是喝下了一杯苦酒。
后半夜的喧囂終于散去。
酒吧里只剩下幾個歪倒在卡座里不省人事的酒鬼。
林昊扯了扯被汗水浸濕的領(lǐng)口,仰頭灌下半杯冰水。
喉嚨里的灼燒感總算被壓下去幾分。
今晚的收獲不錯。
錢包鼓了,客人的吹捧也讓他有些飄飄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