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雍朝自立國以來,便有捐納之策。
先帝為了修繕行宮,皇陵,國子監監生的虛銜賣了百余個;
當朝皇帝登基后,一夜之間將其罷免,揚言絕不施行捐納之策。
五年前為了賑災又將罷免之人官復原職,還售賣了十幾個大夫,總得銀一百五十余萬兩。
“好!我去了縣里打聽一下。”
蘇硯為了安撫家人,只能先答應下來,看情況再做決定;北邊若是潰敗,流民裹挾而來,買什么官都不如手里的刀劍。
天剛亮,村里便響起了鐘聲。
蘇硯和二愣趕到時,村口已經聚集了四十多人,大伯,二伯,三伯和四伯都在其中,讓蘇硯意想不到的是蘇睿竟然也來了。
身上的儒袍洗得發白,卻依然趾高氣揚,就差把讀書人三個字寫在臉上了。當看到蘇硯時,眼中閃過一抹陰狠。
小畜生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
李四海清點著人數,確認到齊后,帶領著眾人向南雄縣進發。
四伯不動聲色的來到了蘇硯身旁,低聲道:“昨晚杜主簿的家丁去了家里,蘇睿姨娘家的表妹成了杜主簿的外室,還給他在城墻上謀了份差事。到了縣里不要沖動,別中了他的圈套。”
蘇硯恍然大悟,感情這老廢物是無利不起早啊。
“四伯離我遠點,省得他把你也恨上。”
四伯皺眉道:“我沒和你開玩笑。”
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數。”
蘇硯咧嘴笑了笑,卻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,修筑城墻是分段式包工;蘇睿想從中作梗,首先得過了李四海那一關。
南雄縣城外搭起了密密麻麻的棚子,挎著腰刀的衙役正在四處巡視,李四海領著村民在典禮面前核實了人員,領了任務和工具,帶著眾人來到分發的棚子里,大家放好行囊,
“咱們的任務是把運來的石條,搬運到城墻下,協助其他村子人送到城墻上。”
“我剛問了典吏大人,大家手底下勤快點,八天就能把城墻修好。”
眾人有氣無力的應了聲,蘇硯不經意間,看到蘇睿跑到了一位兩鬢斑白,大腹便便的男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