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二叔提著鼻子輕嗅,面色有點不好看:“你剛才在做什么?”
靜初心里一驚:“沒,沒做什么?”
“你祖父召集所有人來藥廬訓話,你怎么現在才來?你剛才與誰在一起?”
靜初不知道白二叔為什么突然有此一問,怯怯道:“我剛才睡醒了肚子餓,去廚房偷吃去了。”
白二叔這才舒展了緊鎖的眉頭:“嚇我一跳,原來是廚房的油煙氣,看來是我多心了。”
靜初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雖說換了身上衣服,但發髻上,身上或許還殘留著一點鬼門香的氣味。被二叔覺察到了。
靜初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偷吃二叔你不會罵我吧?我就吃了一丁點。”
白二叔不似適才那般不耐煩:“這是你家,餓了吃東西是應當的,二叔罵你做什么?下次想吃什么讓下人去廚房拿,傻乎乎的別被燙到。”
轉身匆匆地進了藥廬。
靜初心里涌上一股異樣的情緒。
自從自己從香河回到白府,遭遇白靜姝與白陳氏的刁難,兩次都是白二叔援手,替自己主持公道。
雖說有私心,但不可否認,整個白家,除了白老太爺,白二叔是唯一對自己和顏悅色,并且將自己當做白家人看的。
而且不可否認,白二叔的確有經商天賦,才能在短時間里,將薛家發揚光大,幫李公公掙下這么大的產業。
都說,一次不忠,終身不用。
二叔,還值得自己再次重用嗎?
藥廬里。
白陳氏與白二嬸,白景安白景泰等人已經全部到齊了。垂手立在白老太爺跟前,屏息斂神,大氣也不敢出。
屋子里氣壓極低。
白老太爺靠在太師椅上,對于昨日賓客菌湯中毒之事,借題發揮對白二嬸一通訓斥。
見到白二叔與靜初姍姍來遲,白老太爺并未追究,深吸一口氣,言歸正傳:
“如今景安也算是功成名就,昨日宴會上,吳郎中提起兩個孩子的親事,女方守孝三年已經期滿,老大家的,你托媒人上門,將兩個孩子的婚事抓緊時間辦了。”
白陳氏領命:“這事兒兒媳早就已經在籌備了,可吳家獅子大開口,光聘金就要兩千兩,還不算其他雜七雜八,三金六聘。
要不然,景安這婚事也不能拖這么久。朝廷都有規定,五品官員的聘禮不能高于三百兩,更何況,景安還沒有官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