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江稚月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孩子紛紛低著頭,努力的想把空蕩蕩的腿和手腕藏在袖子里,華麗的水晶燈下,孩子們待的位置顯眼,一瞬間各種各樣的目光朝她們投來。
沒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鏡頭下,尤其是這樣的場合,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,對于燈光和鏡頭更加敏感。
江稚月蹲下身詢問孩子們的意見。
“小月姐姐,一定要把傷口露出來和白姐姐照相嗎?”一個小女孩閃爍著天真的大眼睛,看著巨幅海報上優雅的金發少女,又看著面前的江稚月。
“我不想,因為它很難看,還會很痛”她抿著小嘴,軟軟道:“不過為了院長媽媽,可以讓院長媽媽不那么辛苦,我愿意。”
江稚月有些不是滋味,轉頭嘗試和工作人員溝通,能不能減少對傷口的特寫鏡頭,工作人員搖搖頭,“白夫人要的就是特寫鏡頭,沒有白家的資助這些小孩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,這些傷口體現了白家的人文關懷。”
“江小姐,我是通知你,你盡快挑選好合適的孩子,等演奏會結束了,就在這個地方等著,白小姐會前來和孩子們合照。”
演奏會還有十分鐘開始,工作人員示意江稚月進場。
劇院內,多島式看臺的流線座位,江稚月坐在b區,舞臺的右后方,剩下大量空余位置,反觀左后方已經是座無虛席,中間鋪著紅色的地毯,猶如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,無聲的隔開了什么東西。
小女孩拉了拉江稚月的衣擺,偷偷問,“小月姐姐,大人們不喜歡我們嗎?”
這些孩子其實很聽話,雖然很敏感,但正是因為敏感,擔心給人添亂被丟棄,所以都是小心翼翼,不敢給大人們添麻煩。
江稚月跟孩子們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,捏了捏小女孩肉乎乎的小臉蛋,笑道:“怎么會,你這么可愛,如果不喜歡你們,怎么會邀請你們來呢?”
小女孩被說服了,開心的笑起來。
演奏會正式開始,一束從蒼穹頂投射下來的光,照亮舞臺上質感的地板。
白妍珠身穿金色長裙,優雅地坐在鋼琴前,指尖輕輕地撫摸著琴鍵。
劇院內一片寂靜,來賓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,期待著這場音樂盛宴。
白妍珠閉上了雙眼,手指在琴鍵上靈活地跳動,每一個音符都像山澗里潺潺流動的清泉,清脆悅耳,悠悠揚揚。
開場曲是一首《水邊的婚禮》,這首曲子講述的是一個愛情故事。
故事描述的是一個貴族少女愛上了被自己雕塑的情郎,每天凝視著情郎的雕像,用真誠和執著打動了神明,神明賦予了雕塑生命,從此,她們跨越一切阻礙,有情人終成眷屬。
這詮釋的是愛情的力量和執著,如今在蘭登堡的貴族中,會有不少女孩用這首鋼琴曲來示愛。
白妍珠能在公眾面前,首次彈奏這首曲目,意義非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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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蓮生靠在軟椅上,吊兒郎當的看著蕭景潤和秦肆一同望過來的目光,更樂了,“看我做什么?我說兆野的小女傭呢。”
他沒有好好穿衣的習慣,襯衣領口松散著,露出病態蒼白的脖頸和鎖骨,昏暗的燈光下,他甚至整個人舒適的半躺了下來,無處可放的大長腿抬起,輕輕翹著。
“聽說我們的會長大人,最近和小女傭走得很近,又是選她做舞伴,又是給她介紹工作,你這么上心,蕭老爺子知道嗎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