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月卻突然喚了一聲,“會長。”
男人腳步微頓,回過了頭。
縱使江稚月心中還有很多疑問,眼下都不宜多言,她最在乎的是江婉柔的安危,剛才發(fā)生的那一幕幕,仔細(xì)想來都不對勁。
“相信我。”男人說了一句,語氣依舊溫潤而堅定,雙眸卻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決心。
高速公路上,轎車突然失控,撞向路邊的護欄,伴隨著劇烈的撞擊聲。
安全氣囊迅速彈出,盛管家從氣囊中抬起頭來。
急促的鈴聲在車內(nèi)尖銳地響起。
他摸著額頭上黏膩的血,手忙腳亂地接通了電話。
是盛懷安。
他話聲焦急,詢問著盛老爺子的所在。
盛管家按下免提,以便能更清楚地聽到對方的講話,男人的聲音急切地傳來,還模糊地夾雜著一陣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童謠。
“彎彎的月兒小小的船,我在船里坐只看見閃閃的”
那聲線粗噶又沙啞,仿佛砂紙般磨耳。
盛老爺子頭暈?zāi)垦#偷匾粋€驚醒,就伸手搶過了手機,“誰,誰在唱歌!?”
“月,月兒!?”
我聽到了
就當(dāng)做了一場噩夢,伴隨著母親輕柔的安撫入睡。
江稚月身心俱疲,已經(jīng)累到了極點,手掌上的傷口總是愈合又重新裂開,染紅了潔白的紗布。
當(dāng)顧夫人決定要將她交給林家,她便不能再留在顧家,林母身邊的保鏢對江婉柔的異常舉動,也是讓江稚月不得不相信蕭景潤。
她沒有想到,牧蓮生一直等在門口,男人還是那副風(fēng)流倜儻的樣子,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,桃花眼微微瞇起,像是盛滿了整片春色的柔情。
他說,無論她想做什么,都可以大膽地去做,因為有人會成為她最堅實的后盾。
“我比林夫人只晚了五分鐘到場,你是不是感到有些意外?”牧蓮生嬉皮笑臉地問,他給女孩指了一個方向,遠(yuǎn)處停著一輛全副武裝的黑色轎車。
車窗緊閉,不知車內(nèi)是什么人。
江稚月看著男人手指的方向,難得沒有回懟牧蓮生。
牧蓮生卻看著她,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,“還真是有勇氣啊,你怎么總能出乎我的意料,蕭景潤要我收留你,不準(zhǔn)欺負(fù)你,現(xiàn)在看來,我好像也舍不得了”
話剛落音,男人的手便被盛懷安果斷地?fù)]開了。
他想把女孩帶回盛家,然而盛父病重,盛懷安也自顧無暇。
牧蓮生這人詭計多端又奸詐,牧父剛?cè)⒌男禄槠拮樱槎Y當(dāng)天失去了孩子,直接被掃地出門了。
沒了子嗣的繼母,再也翻不起風(fēng)浪。
只要他愿意出手相助,江稚月便能過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穩(wěn)日子,也能趁此機會將江婉柔的病情治好。
車?yán)铮⒁呀?jīng)疲憊得倒在了江婉柔的肩膀上,盛懷安坐在一旁,目光不時落在江婉柔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