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任事態發展下去,恐怕盛老爺子真的會被活活氣死。
局面一再變化,此時幾大家族達成一致,將江稚月驅離,便能結束荒誕的事態。
人是權力的化身,當權者若不愿傾聽,那么所謂的“受害者”便永遠沒有開口的機會。
匯款單傳到了蕭老爺子手上,他審視著那張薄薄的紙片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之意,便將單據遞給了蕭景潤。
“真是個聰明孩子。”蕭老爺子說。
蕭景潤微斂著柔和的眸子,沉靜地看著白紙黑字上清晰的字跡,指腹不經意間擦過那泛著淡淡血跡的一面。
他抬眸,注視著場中央的少女。
烏黑的秀發輕輕揚起,恬靜的側臉線條溫軟又柔順,而那雙明亮得耀眼的眼睛,卻直刺人心。
“你父親剛和你說了什么?”蕭老爺子突然問。
蕭景潤微微愣了一下。
蕭老爺子笑,“她若是盛家的女兒,不如許配給你,也好成就一段美好姻緣?!?/p>
蕭景潤眼中的深光微微凝固,蕭老爺子笑得和藹可親,深深地觀望著男人臉上的神情變化。
蕭景潤緘默不言,蕭老爺子才將話題作罷。
“盛老頭病得可真及時,不如去拿個獎。”又傳來一道戲謔的笑聲,牧蓮生百無聊賴地靠在紅柱上,雙手抱xiong,愜意挑眉。
眾人朝他望過來,他沖江稚月拋了個媚眼,無比曖昧。
“哎呀可惜啊,鐘署長的兒子都死了這下好了,就真的死無對證咯?!蹦辽徤锵У負u了搖頭,語氣帶著一種優雅的戲謔。
“老夫人,可還記得鐘署長的兒子?”盛懷安抓緊了江稚月的手,繼續逼問。
“別著急拉著這幫人來審判我,你先回答我的問題,記不記得?”
真相
盛老太太的回答,自然是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,不過是一名警察署署長的兒子,她怎么可能記得一個小孩。
她眸露惋惜地看著盛懷安,似乎是嘆息他的選擇,執意為了江稚月與所有人為敵。
即便江稚月手中的單據最終證實確實與她有關,她大可搪塞給親信頂罪,反正這些人的后代身家性命都牢牢地掌控在她手上。
而那個鐘仁一個死了的瘋子罷了,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?
“你當然不會記得當年的一個小孩,但那個小孩卻記得關于你的一切。”江稚月說,“接下來的故事,不應該由我講述,因為這不僅僅關乎我母親。”
到底是誰在慶典儀式上,將這幫閑雜人等放進來???
此時,盛家人皆目光如炬地射向了蕭景潤的方向,他仍舊是靜靜地站在蕭老爺子身側,臉上的溫和不變。
他眼尾微揚,勾勒出一道極為靜謐深遠的弧度,視線仿佛穿越了人群,落在江稚月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