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面前,他從一只兇猛無比的巨獸,變成了靜靜待在原地的狩獵犬+守衛(wèi)犬的雙重身份,似是想更進一步的觸碰她,又礙于之前發(fā)生的事,男人冰涼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臉頰。
他撫摸著她的臉頰,輕柔而緩慢的力道,眸色隨著停留的時間漸漸越來越深。
“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。”江稚月用指尖微點了一下他的肩膀,秦肆表情明顯更不對勁了,他側(cè)頭指了指桌上放置的醫(yī)療箱。
十分鐘前,護士自告奮勇的想為秦肆處理傷口,秦肆眉頭越皺越深,發(fā)出了一聲冷笑,便沒有人再敢靠近他。
他指示把醫(yī)療箱放在離江稚月非常近的地方,意圖不言而喻,有他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她,江稚月?lián)牟徊扇⌒袆?,秦肆可能會整晚都保持同一個姿勢。
“你不會說話,表達你的想法么?!?/p>
江稚月打開醫(yī)療箱,里面擺放著整齊的藥水棉簽,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,似乎每一次和秦肆單獨相處,都不可避免地要為他處理傷口,他似乎一直都在受傷。
沉默許久,秦大少爺終于打破了夜的寧靜,開口說了整個晚上的第一句話:“你不生氣了?”
他指的是關于盛懷安的事情,以及今晚他們?nèi)怂较律塘康臎Q定,江稚月起初沒注意到,直到顧兆野戀戀不舍的走了,還問她晚上想吃什么,他讓私家廚師做好了送來。
這時她才意識到他們?nèi)齻€人已經(jīng)將她每晚的時間瓜分完畢,美其名曰保護她。
“我生我自己的氣,你給我發(fā)邀請函,那是你的舉動,做決定的人是我。”她并不會遷怒秦肆,是她的心在某一刻產(chǎn)生了妄動,這和秦肆無關。
她不是一個喜歡找理由責怪他人,把責任全部推到別人身上,以此撇清關系,好尋求心理安慰的人。
“我大意了,有些事情沒有解決,我沒有任性的資格?!?/p>
“你聽到了什么故事?!鼻厮恋穆暰€冷淡響起,黑色的立領外套解開兩顆,露出古銅色的肌膚。
江稚月對男色沒有太多沖動,但看到秦肆脫衣服,她總會被他褪去衣物時,那股強烈炙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嗆到。
她有些窒息感。
男人露出健壯的手臂,一米九幾的身高坐下后,仍然比她一米六八的個頭高出許多,不過江稚月穿小皮鞋,后跟會稍稍多出一兩厘米,至少不會讓身高差看出太強烈的對比。
這次的傷口比之前嚴重,可見秦父沒有手下留情,江稚月取下在秦肆肩頭浸透了污血的紗布,她不由在心里搖了搖頭,恕她無法茍同秦父的教育理念。
她盯著秦肆的傷口,一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秦肆下顎線倏然繃緊,轉(zhuǎn)過頭。
他的視線在她垂頭時,瑩白的臉頰停留一刻,江稚月綁了個低馬尾,幾縷碎發(fā)垂在臉旁,垂下的幾縷發(fā)絲不禁掃過了秦肆后頸上最敏感的肌膚。
他只感覺有很柔軟的東西在蹭他。
他希望她拿著棉簽,輕輕擦拭他傷口的手順著他結(jié)實流暢的背脊線往下,秦肆聞見了少女身上的馨香,她湊近過來,就連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健壯的大臂上。
男人結(jié)實的胳膊上青筋可見,江稚月提醒他放松一點,渾身的肌肉繃得太緊,使得傷口裂開的速度更快。
秦肆糟糕的想,他應該離她遠一點了,這個時候做出任何冒犯的事,都會進一步讓事情變得更糟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