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園,傳來一陣風。
蒙特州下起了雪,似哀怨,似離愁。
顧兆野褪了一身的少年氣,成熟而年輕的男人,撐起了顧家的一片天。
“你很想她吧?”
顧兆野笑了笑,“好巧,我也是。”
除了你,還能有誰?
楚君越一直看著墓碑上的少女。
她的眉,她的眼,她的笑。
奇怪,他應該要附和顧兆野的話,站在她的墓前,告訴她,他很想她,他很后悔。
他不該把那最后的一絲善意給予她,然后害了她。
他應該把她留在身邊,大仇得報后,至少他回頭時,還有人站在身后,有人填滿他的心房。
不像現在這樣,雖擁有一切,心依舊是空蕩蕩的,好像沒有了歸處,也失去了來路。
這天地間,楚君越終歸是一無所有。
他離開了。
顧兆野的聲音再度響起,“白家的事是你做的。”
秦肆訂婚當日,名流云集,卻鬧出了弒母的丑聞,震驚全世界。
被揭穿了真面目的白家,慌不擇路,試圖借助秦家主的庇護瞞天過海,反咬一口。
洗腦大眾,是江稚月意圖攀高枝,突遭橫禍。
因為她心比天高,命比紙薄,不過是顧家的女傭,卻幻想著成為貴太太。
整個世界,扭曲又麻木。
貴族們互相維護,民眾則盲目追捧著貴族,甚至因為楚家的叛亂,三大州硝煙四起。
民眾們害怕戰爭,當白家拿出一筆豐厚的福利金,分發到他們手上,鐵證之下,公義蕩然無存。
號稱給予平民學子逆天改命機會的華頓公學,更是惡性事件頻發。
少女的死亡,仿佛拉開了一場悲劇的序幕。
惡人永遠不會受到審判,無權無勢的受害者,只能任由欺辱擺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