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月?
很好聽的名字。
顧兆野決定把她留在身邊了,欣然接受了顧夫人的贈予。
“她是我的玩具。”顧兆野對顧夫人說。
顧夫人:“她是你的女傭。”
顧兆野:“玩具。”
顧夫人滿眼憐愛地輕撫著他的額頭,語重心長地告誡他日后不可那么莽撞,
畢竟尊卑有別。
這話顧兆野早已聽得耳朵起繭,合理懷疑他還躺在搖籃里的時候,母親和奶奶便人手捧一本《貴族禮儀》、《階級血統論》當作搖籃曲唱給他聽。
“我喜歡親漂亮女孩子嘛。”顧兆野忍不住回了一句嘴。
顧夫人笑道,“漂亮能當飯吃嗎?你長大就明白了,那不過是表面的光鮮。”
顧兆野討厭上教育課,他可沒想長大后的事,在十歲這年的夏天,因為父親的一道禁足令,他已經一個多月沒去上學了。
家庭教師來家里授課,顧兆野的心思不在學習上。
他的大別墅里多了一個漂亮的洋娃娃。
她再也沒有穿過那件學院風的乖乖裙子,總是穿著普通,毫無花樣的短袖,長褲,頭發綁成了一個馬尾。
顧兆野從那個兔子發圈,窺見了她身上一絲孩童的鮮活。
特級教師在一旁授課,顧兆野單手托著腮幫子,透過明亮的全景窗,看到女孩瘦小的身影背對著他。
夏日炎炎,她在前院澆花,自她到來后,顧兆野百無聊賴之中迷戀起了養花,執著地想讓在寒冬綻放的臘梅花,也在熾熱的盛夏盛開。
“一個月內它們不能綻放,我就把你關進櫥柜。”他板著臉,兇巴巴地恐嚇她。
小女孩垂下了長睫,稚嫩乖巧的一張小臉,是顧兆野越看越舍不得挪開眼睛的溫良。
她其實并不太愛說話。
作為貼身女傭,她因為年紀小,在這座別墅并不太受歡迎。
顧兆野交給她這個任務,起因是看到了母親招聘她的考試成績,顧兆野討厭成績太過優異的好學生,尤其是全科滿分的表現,他無比討厭的數學公式,年僅十歲的江稚月,居然能解答超綱的奧數競賽題。
她這么聰明,他要考考她課本上學習不到的知識。
顧兆野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贊,下次父親夸獎江稚月成績優異,他也有理由反駁父親了。
一節課下來,顧兆野昏昏欲睡,上下眼皮不停打架,他趴在桌子上,陽光格外刺眼,他捂住雙眼,忍不住透過指尖的縫隙又朝她偷偷看去。
江稚月在搬運花盆,不知要搬去何處。
小小的影子映在地面上,風吹起了她的馬尾辮,隔著玻璃窗,顧兆野仿佛又聞到了那一股牛奶糖的味道。
好不容易挨到下課,顧兆野跑了個沒影,偌大的別墅里,找了一大圈卻不見江稚月的身影。
一個月后,她吃力地搬著幾盆沉甸甸的花盆,來來回回奔波了好幾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