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醫這會兒給沈煜看診,搖頭嘆息。
容音更是直接嚇得病倒在床,整日胡言亂語。
太醫們束手無策,只得建議讓符廣來看看,卻又讓容音大發脾氣。
“那老東西竟然敢笑話本宮!本宮就是死也不用他!”
蘇雪衣冷眼旁觀這一切,看上去像是不干事事的,而到了晚上,她便繼續扮鬼嚇唬容音。
有時在窗外飄過,有時在鏡中閃現。
容音的精神越來越差,一時間連假發都不敢戴了。
沈煜雖然不至于病倒,可明顯是憔悴了許多。
“殿下,要不要請道士?”
親衛欲言又止,卻見沈煜搖頭,目光看向窗外的海棠樹,眼神空洞。
“不必了。”
他摩挲著當年蘇雪衣留下來的帕子,想起當年這女子在跟前對他笑的樣子……
那時的她,看上去是怯懦,可眼中卻像是利劍一樣。
這樣的一個人,怎么好端端的,就變成了宮人們口中形容的厲鬼?
“雪衣……”
他在夢中呢喃,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
蘇雪衣躲在暗處,聽著沈煜的夢囈,面具下的表情無人得見。
她輕輕放下新配的藥,轉身消失在夜色中。
等到了翌日,蘇雪衣攥著沉甸甸的錢袋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
她在刑部大牢外來回踱步,每一步都刻意放得沉重,像個憂心師父的普通學生。
而蠟黃的面具下,她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“這位大哥……”
此時,她瞧準時機,攔住一個正要換班的獄卒,聲音刻意壓低發顫,還帶著幾分鄉下口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