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份喜歡,也僅僅只是喜歡,既比不上國仇家恨,也比不上錦繡前程。
他的喜歡,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,最原始的悸動。
他忽然道:“今日你父親找我,要你當我的外室。”
裴道珠正要把茶盞推到他面前,聞言,手抖了抖,茶水灑了出來。
她拿帕子擦拭桌面,櫻唇噙起冷笑:“虧他想得出來……好好的世家嫡女,卻要送去給人當外室,也不怕裴家淪為建康城的笑柄!”
她說完,忽然怔住。
如今正是夜深,蕭衡無緣無故干嘛與她提這些?
心中起了戒備,她認真道:“之前是我認錯了人,才對九叔投懷送抱。如今解開了誤會,你我之間的曖昧,可以結束了。九叔,你該是我的長輩?!?/p>
長輩……
蕭衡暗暗冷笑。
男未婚女未嫁,她是怎么想出這個詞兒的?
最先招惹的人是她,如今得知認錯人了,就想撇清關系?
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。
他瞇眼:“由你開始的游戲,該由我來結束,如此,才算公平?!?/p>
明明生著一副面如冠玉的相貌,偏偏眉骨下壓時格外霸道殘酷,他看起來就像是附身在佛子身上的惡鬼。
他絕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人。
他比當初的玄策哥哥危險百倍!
裴道珠避開他的視線,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:“話說回來,雖然我是第一個發現崔凌人出事的人,但讓我去北邊兒小竹林找人的,卻是顧燕婉。我在想,顧燕婉和這樁謀殺案,是否有什么關聯?畢竟,她和崔凌人也是有恩怨在先的?!?/p>
蕭衡吃了口茶:“我會查?!?/p>
“另外……”
裴道珠猶豫了一下,把白山茶的事告訴了他。
她沉吟:“自打花神節過后,你就讓人把園子里的白山茶都給拔了,現在白山茶并不多見,怎會突兀出現在竹屋?莫非……兇手仍是花神教的人?但他們為何要殺崔凌人呢?”
提起花神教,蕭衡有些意外。
他起身道:“你先睡吧,我再去竹屋那邊看看。”
裴道珠試探:“我想與你一起……可以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