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窗外已經(jīng)傳來滿街的軍靴聲。
是朝廷軍隊在追查兇手。
裴道珠替蕭衡蓋好薄毯:“別說的好像你我有什么曖昧關(guān)系似的,我救你,全然只是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。那日你罵我是騙子,我可沒忘。”
她抬起眼簾,認(rèn)真道:“若是你逃過此劫,可要記得給我報酬。蕭家九郎的命,不知道得值多少銀錢?”
她算計著。
她仍是那個喜歡金銀財寶的裴道珠。
可落在蕭衡眼中,卻已不再如從前那么討厭。
他常年習(xí)武,身體素質(zhì)極好,沒有昏睡過去,反而頗有精神。
他又問道:“已是深夜,為何會去后花園?”
裴道珠故意道:“我說是去和郎君幽會,你信是不信?”
蕭衡輕笑。
他打量裴道珠:“我認(rèn)識的裴道珠,出現(xiàn)在外人面前時,務(wù)必從發(fā)髻精致到腳后跟。你裹著一件舊斗篷,說是去幽會,我不信。”
裴道珠沒好氣地扭過頭。
這廝一眼就能看穿她,真沒意思。
她起身給蕭衡倒了一碗茶:“外面風(fēng)雨大作,心中總不安寧。實在睡不著,因此去園子里賞景。也是巧了,正好撞見你。”
她親自喂蕭衡喝茶。
蕭衡暗道,那才不是湊巧。
所謂心有靈犀,大約就是這么回事兒。
喂他喝完茶,裴道珠在榻邊坐了,試探道:“你……可有對鄭家兄妹動手?”
憑她對蕭衡的了解,他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,他肯定會去了解鄭家叛國的真相。
鄭家兄妹……
或許還活著。
提起那對兄妹,蕭衡的臉色難得凝重。
他道:“鄭擎虎一心求死,主動撞死在我的刀下。至于鄭翡……我去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沒了。”
閨房再次陷入寂靜。
裴道珠垂著頭,小臉隱在昏暗里,令人看不清情緒。
只是握著毛巾的手,卻已是青筋暴起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輕聲:“花神教的人,干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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