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墨安的手緊了緊,他太了解皇帝了,“阿棠,你若不想進宮,現在要籌謀起來。”
兩人商議到深夜。
“阿棠,等到北境戰事結束后,你,還這樣排斥入宮嗎?”離開前,秦墨安問了一句。
“我從未想過要進宮。我是北境的野馬,習慣了在廣闊的草原奔馳,宮里城墻重重,不是我能待的地方。”
“如果,到時那里有你很重要的人呢?你會如何選?”秦墨安眸子亮亮的,等著她的回答。
“以后會怎樣,誰都說不準。”
林棠棠搖了搖頭,“殿下,我從未如此想過。”
“阿棠,不急,你可以慢慢想。”秦墨安眸子暗了一瞬,又恢復了亮晶晶的模樣。
翌日一早,侯府哭聲一片。
靖北侯府的牌匾被撤下,除了二房大太太、柳姨娘以及往日一些良善的人,那些為虎作倀的人都被拉走了。
曾經輝煌的侯府,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,讓人唏噓不已。
林棠棠面無表情。
這是侯府預料之中的結局,也是應得的結局。
二房大太太將楊二爺的尸骨接走,選了一處湖光山色之地下葬。
元華在仲大夫的醫館里,繼續治療嗓子。
林棠棠被封鄉君的消息,不脛而走,就連禁軍司看守監獄的衙役,也在議論這個話題。
“沒想到侯府倒了,林棠棠卻封了官,這女人真是有本事啊。”
“是呢,這下她的身價更高了,以前的未婚夫是京城第一公子,不知道今后她會嫁給誰呢?”
……
衙役喝酒時,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被楊琛聽了一個正著。
憤恨之后,他心中只剩下苦澀。
自從昨日喝了一口牢水后,他起了低熱,現在都咳出血來了。
沒人給他一個死刑犯請大夫,他第一次體會到,人命比草賤。
迷迷糊糊中,身體發熱到了頂峰,他看見林棠棠挺著大肚子,血流不止,倒在雪地里時,那張絕望而凄慘的臉。
他忽然想起了林棠棠與他的前世。
他淚水縱橫,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棠棠,那么好的棠棠,他怎么就弄丟了呢?
怎么能夠弄丟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