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拖著他們跑!”
“他們重甲步卒,輜重如山,如何追得上我們?”
“待他們人困馬乏,補給艱難…”
黃寧的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。
“我們便在江淮扎下根來!”
“廣積糧,深練兵!”
“收攏流民,壯大實力!”
“待時機成熟…”
他的手指猛地向北,直指地圖最上方那個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名字。
“長安!”
“揮師北上,直搗黃龍!”
“豈不比在這曹州死地,被他們層層磨死強上百倍?”
帳內一片寂靜。
只聽得見燈芯燃燒的噼啪聲,以及帳外隱約傳來的巡夜腳步聲。
幾位將領交換著眼神。
有人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。
有人依舊憂心忡忡。
黃巢沉默了。
他重新審視著地圖。
曹州,像一顆孤懸的棋子,被代表官軍的重重黑線圍困。
而向南,通往江淮的道路,雖非坦途,卻似乎蘊含著無限生機。
弟弟的策略,大膽,甚至有些瘋狂。
但…并非全無道理。
困守孤城,面對源源不斷、裝備精良的禁軍,確是死路一條。
流動作戰,雖風險巨大,卻也是義軍起家之本。
王仙芝之后,他們能迅速再起,靠的就是這“避實擊虛”四字。
“南方…”黃巢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,“官軍難道不會設防?”
“必有防備,”黃寧毫不避諱,“但絕不可能有北面這般重兵!”
“宋威、齊克讓的根在北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