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雪,”我放下朱筆,“你恨我嗎?”
她手上一頓:“皇兄何出此言?”
“如果不是我出現,你現在還是唐家大小姐……”
“然后嫁給趙翊那個變態?”她輕笑,“皇兄,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自在過?!?/p>
她放下墨錠,正色道:“父皇母后遇害時我還小,但記得母后常說——生于帝王家,注定要背負更多。”
窗外月光如水,照在她與母親極為相似的面容上。我突然想起一事:“若雪,你可知道厲姑娘……”
“她今早醒過一次?!碧迫粞┐驍辔遥罢f要見你。”
我騰地站起:“怎么不早說!”
太醫院內殿,厲欣怡安靜地躺在錦被中,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。太醫說那一掌震傷了心脈,能活下來已是奇跡。
“陛下……”她看到我,掙扎著要起身。
“別動?!蔽野醋∷?,“傷勢要緊?!?/p>
她虛弱地笑了笑:“聽說……封我做郡主?”
“嗯。等你好了,還有更多封賞。”
“我不要封賞?!彼蝗蛔プ∥业氖郑拔乙粋€答案?!?/p>
“什么答案?”
“那日在廢宅……你究竟有沒有……”
她沒有說完,但我懂。那倉促一吻,究竟是做戲給敵人看,還是……
“有。”我握緊她的手,“現在也有。”
她眼中泛起淚光,卻別過臉去:“陛下……別說笑……”
“朕從不開玩笑?!蔽夜室庥蒙献苑Q,“厲欣怡,待你傷愈,朕要立你為后?!?/p>
她猛地轉頭,牽動傷口疼得皺眉:“你瘋了?滿朝文武不會答應……”
“那就換個讓他們答應的方式?!蔽腋┥碓谒叺驼Z,“比如……先帝流落民間的二公主?”
她瞪大眼睛:“你……”
“母后已經同意了。”我笑道,“反正皇室秘聞多了去了,不差這一樁?!?/p>
她還想說什么,我以指封唇:“好好養傷。等陳芝兒凱旋,我們一起迎她?!?/p>
走出太醫院時,東方已經泛白。新的一天即將開始,而大夏的故事,才剛剛翻開新的一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