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總覺得日久見人心,我和余薇的夫妻關系會得到緩和。
但事與愿違,無論我多么努力,在余薇眼里也只是一個卑鄙的小人。
我不知道我在這段卑微的婚姻還能堅持多久,心里的積怨猶如一座大山,壓得我喘不過氣。
當然,余薇對我的敵意,也不完全是因為我闖進她的生活,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沖喜這種謬論,甚至覺得我和算命先生是一伙的,沖喜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。
一開始余父余母對這件事深信不疑,可幾個月下來,余薇的眼睛并沒有好轉,兩人心里也泛起嘀咕。
今天上午,夫妻倆還在偷偷議論這件事。
余父神色凝重地說:“我看張大師不像騙子,我暗中調查過他,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。退一萬步講,就算張大師是個騙子,此事也不可聲張出去,否則我余家顏面何存?”
“面子面子,難道女兒還沒有你所謂的面子重要嗎?”
“這是兩碼事。薇薇是我們唯一的女兒,當然很重要,但余家的臉面也不能不顧。”余父深思熟慮后又說:“這樣吧,我先給張大師打個電話問問,暫時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。”
很快,余父便撥通電話:“大師,是我,余宏昌……”
見余父掛掉電話,余母急忙問道:“他怎么說?”
余父皺了皺眉,“大師問薇薇和陸遠同房沒有?”
“同房?”余母滿臉費解道:“這重要嗎?”
“張大師說既然是結婚沖喜,他們就必須成為真正的夫妻。這半年來他們一直都分房睡,夫妻關系有名無實,也難怪薇薇的眼睛始終都沒有好轉。”余父皺起眉頭說:“回頭你去做一做薇薇的工作,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接受陸遠這個老公。”
“要說你去說,我可不想去觸霉頭。女兒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清楚,當初要不是我們逼她,她怎么可能和陸遠結婚?這半年要不是你壓著,她早把陸遠攆出去了,還想讓他們同房,這可能嗎?”
“那就讓薇薇當一輩子瞎子?”余父反駁道,“過幾天余家要開家族會議,老大一家早就對繼承人的位置虎視眈眈,到時候他們肯定要在薇薇的眼睛上面做文章。雖然薇薇的能力有目共睹,可誰又會支持一個雙目失明的人做家族繼承人?”
余氏集團是家族企業,高層管理人員都是余家的族人,原本余薇是內定的繼承人,可隨著她雙目失明,現在支持率最高的人就是她大伯的兒子余軍。
如果余軍成為余家繼承人,余薇一家就會在整個家族中失去重要地位。
余母愁眉苦臉道:“你說的我都明白,可讓女兒和陸遠同房也是不可能的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余父急忙問。
余母難為情地看了余父一眼,“軟的不行,那就只能讓陸遠來硬的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