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再次回到宴會上時,儀式已經結束,席面也早就開始了。
三皇子慕楠看著姍姍來遲的慕辭,唇角翹起譏諷的弧度,在慕辭快要路過他時,聲音壓得很低,語氣更是陰陽怪氣。
“嘖嘖,皇兄這護花使者一當就是一下午。”
“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場合,這般不管不顧地寵著捧著,當真是羨煞旁人。”
“就是可憐我那剛坐完月子的太子妃嫂嫂,她若知曉皇兄對旁的女子這般溫柔多情,不知會不會心碎一地,躲在被窩里哭紅眼呢?”
慕楠慵懶地靠在椅背上。
食指漫不經心地、有節奏地在扶手上緩緩地敲擊,細長的眸子毫不遮掩地露出幸災樂禍的光芒。
慕辭只是腳步微頓。
劍眉墨瞳居高臨下的對上他的視線,冷冷的睥睨他。
片刻,便毫不猶豫的抬步離開,舉手投足皆凸顯金昭玉粹的皇家氣度。
聲音輕飄飄傳了過來。
“孤與太子妃如何是孤的家事,就不勞煩三皇弟操心了。”
“三皇弟若實在閑得慌,不妨管管三弟妹。孤可是聽說,三王府后院昨日又抬出來了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子尸體。”
頓了頓,似是嘲諷,又似是鄙夷。
“這都第幾個了?”
“平民女子身份雖低,但她們的命也是命。”
“有些人,不能因為自己是皇親國戚,便隨意草菅人命。畢竟那些女子也是爹生娘養的,不該被這般作踐,三皇弟說是與不是?”
太子的音調不低。
一時間,離得近的人紛紛看了過來,皇帝皇后面色也極為不善。
“小三,你若不想在這呆,沒人勉強你,再敢整幺蛾子,就給朕立即滾回你的三王府,別擱這丟人現眼。”
熱鬧的現場瞬間鴉雀無聲。
慕楠被斥責得有些下不來臺,一張俊臉不自覺漲得通紅,眼底的怨毒幾乎快要溢出來。
但提起家里那個母老虎,慕楠也頓時一臉吃了屎的表情,沒了底氣。
嫁進去的這幾年,她仗著家世顯赫,不僅囂張跋扈,還善妒成性。
他后院的女人,幾乎沒一個能躲過她的毒手。
昨日抬出去那個,是他當初通曉人事的通房丫鬟,是他的第一個女人。
因著宋曉曉善妒,他連名分都沒敢給她,本想著只要自己不找她,不寵幸她,就沒人知道她和他的關系,這樣也能救她一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