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安將裝妖材的伏妖袋丟給案牘后的老周:“登記入庫,老規(guī)矩。”公家的器物,用畢須得歸還。
他轉(zhuǎn)身欲走
“羅安!等等!”
羅安周身靈氣微漾,將斜飛的雨絲隔絕在外。他剛撐開傘,一只腳已踏入雨幕。
劉煜的聲音自身后傳來。羅安回頭,只見對方小跑著湊近,臉上堆著過分熱絡(luò)的笑。
“劉哥?”羅安挑眉,傘沿微抬。
“都放衙了,你在這兒作甚?”徐家那番遭遇,已在他這顆純真的少男心上烙下陰影。此刻瞧著劉煜這深更半夜、露出鬼鬼祟祟的諂笑的男子,瞬間升起防備之心。
劉煜嘿嘿一笑,胳膊熟稔地搭上羅安肩膀,確認四下無人,這才壓低嗓子:“哥有件要緊事,非你幫忙不可!”
羅安面無表情盯著他。
劉煜被看得有些發(fā)毛,搓著手,終于期期艾艾地開口:“那個…我有一個朋友…”
好家伙經(jīng)典開局…羅安更加警惕。
“哦?”羅安眼皮都沒抬,“你……有一位朋友?”
“咳…”劉煜清了清嗓子,努力維持著一本正經(jīng),“事情是這樣的。我有一位朋友,近日常覺…呃…精力不濟。尤其…在做那檔子事兒時,頗有力不從心之感。聽聞羅兄你本事了得,特托我來問問。不敢奢望如你那般…咳…讓花魁扶墻而出,但求能…嗯…正常發(fā)揮即可。”
玩壞你妹!不過劉煜這小子居然腎虛…
羅安心中暗忖,面上卻不動聲色,只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慢悠悠問道:“這么說來…你那位朋友,是腎虛?”
“絕對沒有!”劉煜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瞬間挺直腰板,聲音拔高,“我…他的腎!好得很!龍精虎猛!”
劉煜從善如流地點點頭:“哦…明白了。那你的那位朋友,想必是位武道修行者吧?”
“不錯!”劉煜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,立刻接話,“正是如此才更加憋屈!尋常人也罷了,堂堂武夫竟…竟…豈不是天大的笑話?”
劉煜嘴角噙著一絲了然的笑意,繼續(xù)引導(dǎo):“嗯…情理之中。那他…大約是玄妙境的修為?”
“嚯!”劉煜驚得瞪圓了眼,“羅安!你…你怎么連這都算出來了?神了!”
“算不上算。”羅安伸出手指,虛虛一點劉煜的腕子,“醫(yī)道講究望聞問切。來,讓我替你那位朋友…切個脈象。”
“好!太好了!快請快請!”劉煜如蒙大赦,忙不迭地把手腕伸過去,臉上寫滿了“得救了”的希冀。
劉煜的手指,穩(wěn)穩(wěn)搭上了劉煜的脈搏。
巷子里只剩下雨聲,和劉煜略顯粗重的呼吸。
劉煜垂眸,凝神感知。
三息之后。
劉煜緩緩抬起了眼皮,看向一臉緊張的劉煜,眼神復(fù)雜難明。
……
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武安長江大橋。
沉重的沉默,仿佛連滂沱的雨聲都被隔絕了。巷子里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詭異氣氛。
僵持了足有半盞茶功夫,劉煜額角都滲出了細汗,才終于硬著頭皮,聲音干澀地擠出一句:“羅、羅安…這事兒…事關(guān)重大!關(guān)系到男人最根本的體面!你…你千萬得把嘴縫嚴實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