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日前,李來福自御膳房取膳后被奴才暗中擒下,經謝太醫以銀針探查,當場驗出膳食有毒。”
“奴才隨即將其帶入禁言房中。李來福初時嘴硬,咬死不招。奴才命人動刑,兩日前開口,招出了主使和接應之人,并一些陳年舊案。”
他聲音微頓,補了一句:“審問時,禁言房嚴守宮規,三人審問,一人謄錄。“
“供詞上禁言房和審問人的印章皆全,李來福手印清晰,由奴才呈至長寧宮。李來福受刑不過,次日氣絕。”
他回得干脆利落,無半字贅言。
眾妃聽到此刻,方知事情始末,心下皆暗自忖度,何人動的手?這李來福任內諭司副史時,可是貴妃的心腹啊。
有人低頭屏息,有人目光閃躲,有人指尖發涼。
沈長昭點了點頭。
魏嬤嬤上前一步躬身回稟:“回皇上,德妃娘娘已在前日將供詞送到了景和宮。“
“供詞何在?”
“回陛下,在外殿案上的木匣之中,容老奴這便取來。”魏嬤嬤躬身退了出去。
溫婉凝聽到“外殿案上木匣之中“,緊握在扶手上的手指驀地松開,心中暗喜,供詞早已被我付之一炬,取是取不來了。
那老嬤嬤此去必定空手而回,且看葉如棠如何收場。
林淑容暗暗瞥了貴妃一眼,心中巨石瞬間落地。
貴妃低嘆了一聲,語帶憐惜,慢悠悠的道:“臣妾這才聽明白,原來昭婕妤是被李來福下了毒,難怪妹妹今日未到。“
“只是,”她頓了頓,“臣妾又不懂了,若這口供早已送至景和宮,妹妹手握鐵證,便該早早稟明陛下才是,因何秘而不宣,偏要等到今日六宮齊聚?”
林淑容馬上接口,“貴妃娘娘所言極是。既手握鐵證,卻秘而不宣,是何用意?難不成,婕妤姐姐是想立威,才非要讓咱們姐妹全看著才說?”
柳昭儀掩唇輕笑,“還有主使之人呢,不知說的是哪一位?昭婕妤既有口供,拿出來便是,誰還能抵抗國法不成?“
“可若是沒有,”她語調一轉,眼神掃過殿中眾妃,“六宮姐妹可都有家世的,那便是……污蔑重臣忠良了啊!莫非昭婕妤是想借機邀寵?”
“娘娘所言甚是!昭婕妤雖得圣寵,可終究是罪臣之女,豈能僅憑她一人之言,便要定嬪妃的罪?”
氣氛霎時浮動,眾妃有的迎合貴妃,你一言我一語對葉如棠大加嘲諷,有的閉口不言,一時間殿中語音嘈雜,熱鬧了起來。
“住口!”皇帝面色如初,聲音不大,語氣不重,大殿卻瞬間安靜,無人敢再開口。
魏嬤嬤重新走回殿中,低頭將一張紙雙手高高舉起,“陛下,證詞在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