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章臉上一喜,又接著說道:
“目前的情況諸位都已經了解到了,那劍已經懸在咱們的頭頂,就算咱們想要活命,那小監國也不給咱們機會,投降坐以待斃是死,站著清君側也是死,不如拼死一搏,還能搏出一片海闊天空。”
一個身著便服的朝中大員,皺眉道:
“此次科舉改革確實對我們的損害太大!本官同鄉的師兄弟們,今年可能都拿不到功名了,他們之中可是有狀元之姿的人才,現在估計連個舉人的身份都拿不到,他們比我還恨得牙癢癢。”
“趙大人說得有理,咱們也是一樣,我家世襲的都尉,從太祖年就世襲到如今,這個小小的太子之子,連皇長孫都不是,竟然能得到陛下如此信任,真是豈有此理!這小子從我家奪走了數百畝田地……!”說話的都尉一臉郁悶。
被收了百畝田產,還要退還給那些下賤的泥腿子們。
一想到這些,他就氣憤不已。
心中憋著一口郁郁之氣。
這時,另外一個勛貴世家的子弟,也霍然起身,罵道:
“他就是個狗雜種!我家被收了田產就算了,還要我家賠償那些骯臟的農民們錢財,還得雙倍?這還有天理?還有王法嗎?這大明朝那可是咱的父輩先輩們打下來的,他就是一個坐享其成者!”
這人說得那是大義凜然,義正辭嚴。
好像他不是坐享其成者一樣!
勛貴們憤怒。
御史言官們更生氣。
這不,一個御史,直接一臉委屈地與眾人訴苦起來,“咱們這些言官才是最委屈的,我的同僚們可是被殺了不少!都是那都察院的御史大人……,以前誰敢動我們?現在頭上還多了一個什么紀檢委?這是一個什么東西?!”
他的話,引起其他兩個御史的贊同。
“對,咱們以前想罵誰,就罵誰,現在呢?可笑至極!”
“沒錯,不只被那紀檢委分了權,還要受制于人,何其悲哀?”
向眾人訴苦的這個御史,聽到同僚都贊同自己,更是直言胸中的憤慨,接著抱怨起來,
“歷朝歷代,誰家上朝兩邊還站著刀斧手的?也就這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!也就這秦二世,逮著我們這些朝廷衛道士欺負!”
“現在別說是進言了,就算你死諫,這小子都不看一眼!還巴不得你趕緊死,死了還要看著你的尸體,侮辱你詆毀你幾句,你若不死,他還不高興呢!”
官員們是有苦難言,此時就跟怨婦終于找到訴苦對象一樣。
將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水,通通倒了出來。
一副苦不堪言,天下苦監國久矣的樣子。
真的就好像他們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。
可他們真的過不下去嗎?
顯然不是。
自古官字兩個口,可是永遠比百姓多一張嘴。
上嘴巴吃滿,下嘴巴也要吃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