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安瀾從容地伸出手。
胡太醫(yī)的臉色變了又變,搭在腕上的手指更是變換了好幾個位置。
“娘娘胎相穩(wěn)固。”
一滴汗從他額間滑下。
“胡太醫(yī)怎么流汗了,是本宮的坤寧宮太熱了嗎?”
季安瀾明知故問。
“不不不,是微臣今日內火旺盛,所以才會如此。”
胡太醫(yī)急忙解釋。
“哦,那胡太醫(yī)可得好好調養(yǎng)調養(yǎng)。”
季安瀾的笑容真切了幾分,但皇帝面上的神情卻開始牽強起來。
“皇后這三個多月的身孕真的穩(wěn)固嗎?”
他不死心地問胡太醫(yī)。
“啟稟皇上,娘娘確實胎相穩(wěn)固。”
在上次張?zhí)t(yī)前往照顧沈言昭之后,皇帝便肯定了他是季安瀾的人,于是特地指了別的太醫(yī)來照顧季安瀾的身孕。
張?zhí)t(yī)曾多次想私下里偷偷來給季安瀾看診,可總是被一些無關人士阻撓以至于沒有來成。
皇帝太陽穴附近的青筋已經跳了起來,可依然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樣子。
“如此,那真是甚好甚好,皇后好好休息,養(yǎng)心殿還有折子沒批,朕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恭送皇上。”
季安瀾立刻起身送行。
皇帝帶著一大群人灰溜溜地從坤寧宮離開。
江流將藥渣用火燒成灰,用竹筒將灰全部收集起來傾倒進御花園的湖中,確保沒有人看見她后才回了坤寧宮。
她進了殿中告知季安瀾藥渣已經處理好的事,卻想起來剛剛皇帝滿臉怒氣離開的樣子。
于是一向從不過多打聽宮中之事的她破天荒地開口問道:
“皇后娘娘,皇帝離開之際為何如此怒氣沖沖的樣子。”
季安瀾冷笑。
“你還記得你和昭昭來的時候,診出我是因為藥物的原因所以才有了懷孕的脈象。”
江流點點頭,確實是這個樣子。
“你上次說藥力已經退散,若是我真的沒有懷孕,那皇帝今日帶著胡太醫(yī)來診斷的結果就是我沒有懷孕,這可是欺君之罪,在這期間我并沒有侍寢,也就是說這孩子不是皇帝的,他能笑得出來就有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