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是老鄉(xiāng),都出生于山東省煙臺市。
雖說兩人就讀于不同的武術(shù)院校,但學(xué)的都是螳螂拳。
也早已相識,趣味相投,自然就成了朋友。
此刻他坐在辦公室里,目光犀利,挑著眉梢,像前沿觀察哨的哨兵大量對方敵人一般打量著高遠(yuǎn)三人。
高遠(yuǎn)也在打量他。
他個頭不高,但極為壯實,雙手環(huán)胸做出防御姿態(tài),一臉絡(luò)腮胡,且胡須很長,前腦門兒锃光瓦亮,后腦門兒留著長發(fā),上身裹著件羊皮襖子,下身穿一條黑色老棉褲,腳下蹬著雙千層底兒,雪白的布襪子吸引人眼球。
這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,像極了華山派的開山老祖風(fēng)清揚,而不是淘·假貨·寶之馬蕓。
竟讓見慣了大場面的李文化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但李文化又像是電車癡漢偶遇隔壁太太,目光中流露著一股子見色心喜、垂涎欲滴、策馬奔騰、浴血奮戰(zhàn)的強烈欲望。
這形象,這氣質(zhì),活脫兒就是端王本王!
要不把此人拉進劇組,暴殄天物啊!
高躍林甚至不敢與之對視。
擅長交際的小叔難得有認(rèn)慫的時候,這會兒卻被于承惠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震懾得眼皮子發(fā)抖,腿肚子直轉(zhuǎn)筋。
“你們仨……”于承惠觀察片刻后開口了,“身上夠味兒的,我這隔著老遠(yuǎn)就聞到了,嗆鼻子。”
噗嗤!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高遠(yuǎn)哄然大笑,他也沒想到于承惠一張嘴先來了這么一句挺幽默、逗趣的話,猝不及防啊。
他沖于承惠抱抱拳,咧著嘴說道:“先給您道個歉,我們仨初六一早上的火車,緊趕慢趕三天兩夜抵達了貴寶地,火車上啥情況我想您走南闖北的應(yīng)該很熟悉。
今兒都初八了。
其實在車上,白天還好一些,一到晚上,打呼嚕放屁的,磨牙摳腳丫子的,混雜著煙味兒酒味兒和老娘們兒們的狐臭味兒,半大孩子們摳了屁股后舔手指頭時那股子又黃又臭的味道,直沖腦門子!
這三天火車坐下來,哎呀,可不身上這味兒都雜了么,實在是不好意思啊,讓您的鼻子跟著我們仨遭罪,是我們不對,對不住了您內(nèi)……”
于承惠也樂了,一抬手打斷了他,說道:“夠能說的呀,我沒猜錯的話,你是編劇吧?小高?”
高遠(yuǎn)說是,又指著李文化和高躍林道:“于教練,您慧眼。我給您介紹一下,這位是導(dǎo)演李文化同志,這位數(shù)后勤主任高躍林。”
“你別展開來描述了,我這腦子里都有畫面了。難怪你能當(dāng)編劇啊,講故事的水平蓋了帽了!”
于承惠沖高遠(yuǎn)豎起根大拇指來,又看看李文化和高躍林,道:“兩位,幸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