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斷搖頭:“沒有人能和她做比對。”
“她的親人都去世了,更沒有孩子誰還能和她做dna比對?”
裴又言越來越激動,又開始反胃,犯惡心。可他已有幾天滴水未進,全靠營養針續命,當然吐不出任何東西。
“那你要如何確認這具尸體的身份!”
“你就這樣篤定死的人是虞晞?”
見他如此不珍惜自己,列昂尼德也是又氣又急。
虞晞的死訊早已傳來,他卻不能告訴裴又言。若是讓他知道真相,指不定會做出許多瘋事。
“我想看看那條手鏈。”
列昂尼德同意了,差人將東西拿來。
“給。”
手鏈并未被燒斷,不過好歹經歷了一場大火,上頭的紅寶石掉了幾顆,也看不出柳枝的形狀了。他把它捧在手心里,仔細查看,還抱有一絲僥幸。
“這是”
那一刻,他徹底心死。
搭扣處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印記,是他當初設計時特意加上的小巧思。
“是這條手鏈。”
裴又言閉上眼睛,仿佛萬念俱灰。
“你告訴我實話吧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安慰我,但是”
列昂尼德見此,想著長痛不如短痛,索性告訴他算了。
“羅曼諾夫家族公布了此次森林火災的死亡名單虞晞在那上頭。”
裴又言其實早就猜到了。可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,他覺得自己的四肢疼到快要斷掉,五臟六腑仿佛能立馬炸開。那種感覺,像是有把鋒利的刀子在切割他的骨頭,刺穿他的臟器。
“我也詢問了那位女傭冬獵日那天,莊園內的傭人全都出來送行。她親眼看見虞晞走上馬車,手上戴著這條手鏈”
“我想靜一靜。”
還沒等列昂尼德說完,他開始逐客。也許是生理反應驅使,此刻的他根本聽不得半點聲音。
“言。你需要吃飯,需要補充營養。”
“我不餓。”
他沒再強迫他,朝醫生眼神示意。
冰涼的營養液被推入血管,裴又言看著手上密密麻麻的針孔,只覺得一陣麻木。如今的他,就連打針也感受不到疼了。
滴——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