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問你!戶部賬冊常年虧空,國庫里的銀子,都去哪了?!”
“是變成了你府上的金山銀山,還是變成了某些人豢養私兵的軍餉?!”
轟——!
此言一出,滿朝文武,無不色變!
這已經不是質問,這是直接將謀逆的帽子扣了上去!
戶部尚書張誠,是顧秉謙最核心的門生,是顧家的錢袋子,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!
打他,就是打顧秉謙的臉!
“陛下!”
張誠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嚇得魂不附體,語無倫次地辯解道:“您……您血口噴人!臣對大玥忠心耿耿,日月可鑒啊!國庫虧空,乃是……乃是天災人禍,與臣無關啊!”
“血口噴人?”
何歲笑了,笑得愈發冰冷,愈發殘酷。
他已經走到了大殿中央,停在了張誠的面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“好一個忠心耿耿。”
“好一個日月可鑒。”
“既然張尚書說自己是清白的,那朕,就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。”
何歲深吸一口氣,猛然轉身,望向殿門之外,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,帶著無盡的殺伐之氣,響徹天地!
“周淳!”
兩個字,如兩道催命的符咒!
殿門外,應聲傳來甲胄碰撞的鏗鏘之聲!
一道高大、陰鷙的身影,帶著十幾名身穿飛魚服、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,如一群從地獄里放出來的餓狼,大步流星地沖入太和殿!
為首之人,正是周淳!
他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囚衣早已換下,取而代之的,是象征著嗜血與權力的錦衣衛指揮使官服!
三年的牢獄之災,并未磨去他身上的煞氣,反而像一柄被血與恨意反復淬煉的刀,愈發鋒利,愈發森冷!
“臣,在!”
周淳走到何歲面前,單膝跪地,那雙死寂了三年的眸子里,爆發出餓狼見到鮮肉般的,駭人的精光!
“放肆!”
國丈顧秉謙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,須發戟張,怒喝道:“周淳!你一個罪囚,誰給你的膽子擅闖太和殿!來人!給本相將這群亂臣賊子拿下!”
幾名殿前衛兵下意識地就要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