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笑一聲,眼底泛起譏誚:“早知您有這樣的心思,當初還拒絕什么呀,直接把我嫁給王老漢兒不好嗎?”
王秀英被顧漫這番話震驚得如遭雷擊,踉蹌著后退兩步。
她粗糙的手死死攥住衣襟,指節泛著白:“漫漫,你怎么能這么說媽媽呢?媽媽不也是為你著想嗎?”
“你要是有個當廠長的爸,以后找什么樣的好人家找不到?每天也不用這么辛苦,早起晚歸地去城里擺攤了。”
“至于你舅舅,我們都是一家人,本就該互相幫襯。”
王秀英越說越激動,最后更是眼眶泛紅,直接哭了起來。
顧漫胸口劇烈起伏,聽著媽媽那些不爭氣的話,她真的很想罵醒媽媽,讓她別再一根筋地為舅舅一家著想了,那群畜生根本不配!
可想到媽媽的病,她還是咬了咬牙,將其瞞了下來。
與此同時,另外一邊的老顧與顧明也已經攤了牌,聽聞這邊有動靜,兩人不禁朝著顧漫這邊走了過來。
剛一過來,就看到王秀英紅著眼眶,而顧漫一臉慍怒地站在一旁。
不知情的,只怕是以為顧漫欺負了王秀英。
“漫漫,你媽這是怎么了?”老顧不解地看向顧漫。
顧漫深吸了一口氣,解釋道:“舅舅又找她了。”
要不是擔心提及弟弟會激發媽媽的神經病,她早將舅舅那一家子黑心腸干的黑心事給抖落出來了。
“王雷?他找你做什么?”老顧眉頭一皺,眼神幾乎是立刻就冷了下來。
王秀英卻像抓住救命稻草,一把拉住老顧袖子:“王老漢那邊催債催得緊!老王家的潑婦天天堵門,媽現在連菜地都不敢去啊……”
顧漫一臉厭煩地別過臉。
又是這樣。
每次提到娘家,母親就像變了個人,眼淚、哭訴、道德綁架……循環往復,永無止境。
“那是她們的事,跟漫漫有什么關系?”老顧不贊同地扯過自己的衣袖,不讓王秀麗抓了!
不知情也就罷了,現在知道王雷那一家子做的腌臜事,老顧哪還有好臉色,沒拿刀砍死她們都算好的了!
看見一旁的顧明還在,老顧朝著王秀英使了個眼色,冷聲道:“做飯吧,漫漫這出門好幾天了,你也不擔心她餓著?”
一說到顧漫,王秀英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套著圍裙,進灶房做飯去了。
顧明見王秀英進去了,這才笑著拍了拍老顧的肩,安慰道:“別急,能用錢解決的事,都是小事。”
“老顧啊,我瞧著你家的確也是有難處,婚事咱們暫且不提,你先收下我的這點心意。”
說著,顧明將一疊厚厚的信封遞給了老顧。
老顧別的不怕,就怕這事。
看到信封,當即皺起了眉,語氣冷冽,就連話都重了幾分:“顧明,這是我家的事,你有點逾越了。”
老顧這連名帶姓的稱呼,再加上話說的有些重,顧明悻悻地閉了嘴,不好再說,只是看著老友過得如此艱難,他真的很于心不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