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沒結婚,就敢和別的男人攪和到一塊兒去了,那……那顧漫還是個清清白白、干干凈凈的姑娘嗎?
顧母越想越覺得心里發毛,仿佛吃了一只蒼蠅般難受。
“要不說人家顧漫眼光好呢?那女人也是李建軍的同學,為了從顧漫手里搶到李建軍,什么手段都使出來了,這也就是在鄉下,要是在京城,呵,那怕是不得了!”顧明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。
招待所。
顧言來到招待所,遞出身份證明后,直接開了一間房。
剛要進屋,就見顧漫從樓上走了下來。
看到這里,顧言連忙側過身,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。
只見顧漫來到前臺,給了零錢后,這才拿起電話聽筒,撥通了家里的號碼。
自從店里安裝了電話,跟家里聯系就方便多了。
電話接通后,顧漫先是報了平安,很快,那邊就傳來了王秀英帶著哭腔的求情聲:“漫漫啊,那偷竊的事兒,你就別追究了唄。這樣王雷也能少判幾年,你就當可憐可憐外婆,饒了他這一回吧。”
聽到這里,顧漫沒好氣地冷笑了一聲。
看來外婆為了把王雷從牢里撈出來,還真是煞費苦心啊,連少減刑這種門道都打聽清楚了。
不過,讓王雷在牢里關個幾年,好好嘗嘗苦頭,也算是給他個教訓。
“只要他把錢還上,一切好說。”顧漫聲音清清冷冷,不帶一絲溫度,仿佛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。
說完,她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,將聽筒重重地放回原位,然后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。
顧言看著她那輕車熟路、從容不迫的樣子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。
他想起之前李大剛的鄉下親戚第一次來京城時,滿臉都是驚詫與惶恐,就像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,生怕自己會迷路,全程緊緊抓著李大剛的手不放,看到小汽車還會驚訝地大聲尖叫。
可顧漫表現得如此冷靜,仿佛對京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,就像……曾經來過一樣。
顧言的好奇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撩撥著,他再也按捺不住,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只見顧漫來到公交站臺,熟練地從包里掏出零錢,付了公交車錢后,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公交車緩緩啟動,顧言也趕忙上了車,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,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顧漫。
顧漫全程都靜靜地坐在車窗邊,眼神平靜而深邃,既不下車,也不與旁人交談,就這么靜靜地從坐到了終點,又從終點繞回了。
她一言不發地坐在窗邊,觀察著窗外的一切,仿佛在悠閑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。
就在顧漫坐回到招待所時,她起身,朝著顧言走了過去,聲音清冷:“不一起下車嗎?”
顧言他,可跟了自己一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