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原本是吳家的老宅。
里頭但凡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,但也保留了不少很難搬動的大件。
例如精美的拔步床,金絲楠木的桌椅,佛龕等物,都很有年份了,但是看起來還是極為精致。
金絲楠木光澤動人,拔步床精工細作,大木箱子描金繪漆。
看了一圈,夏紅纓有感而發:“伯母現在看起來跟村里其他農婦沒有區別,我都很難想象她年輕的時候是住在這里的。”
吳興民說:“我媽很不容易。年輕的時候沒干過農活,還是個小腳。我爸過世以后,家里都靠她撐著,把我供了出來。”
夏紅纓問:“哥,如果當初你留在省里,肯定能分房子,就能把伯母接到城里去了。當初究竟發生了什么事?你到底得罪了誰?怎么會回鄉里來呢?”
吳興民:“這個事情以后跟你說吧。等咱們相認以后,叫上霍南勛一起說。”
夏紅纓:“之前問你,你也說以后再說,為什么?”
“先別問了。”吳興民轉移話題:“你跟霍南勛怎么樣了?我感覺,他……”
吳興民說著,卻忍不住笑。
夏紅纓:“笑什么?他什么了?”
吳興民說:“他對你挺好。”
夏紅纓說:“霍南勛對我和燕燕都很好。但是……哎!我最近特別煩。”
吳興民:“怎么了?”
夏紅纓把盧清悠的事情跟他說了:“……現在他爸媽,還有大哥大嫂,一心想讓我和他離婚。他媽天天鬧,我今天早上氣得都動菜刀了……”
吳興民眼睛微瞇:“盧清悠……省城人?”
夏紅纓點頭:“省城人,她說她爸是省廳的官員,她自己是首都醫科大學畢業的大學生,之前在部隊醫院做軍醫。現在調到了咱們鄉的301醫院。”
吳興民:“她爸爸叫什么名字?”
夏紅纓搖頭:“這我不知道。”
吳興民:“回頭你問問霍南勛,我找我的熟人調查一下。”
夏紅纓:“調查什么啊?”
吳興民說:“據我所知,國營工廠招工,首要的條件就是城市戶口。你大伯子哥是農村戶口,根本不可能進廠。
如果能證明盧清悠只是拿這個做餌,鼓動他家人對付你,這個問題就解決了。她的真面目也會暴露。”
夏紅纓聽了這個,突然就控制不住地熱淚盈眶:“哥!謝謝你!”
“怎么還哭了?”吳興民眼神心疼,“可見你真沒少在這個女人身上栽跟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