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醫生點頭,“不過她很早就在我們這邊了,來我們醫院也有好多年了。怎么?顧先生認識安娜護士?”
顧司忱搖頭。
他不認識那個女人。
那張臉在他的大腦里,檢索不出一點有用的訊息。
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,那個女人一定認識他,或者說……她剛才的接近一定有什么目的。
——
安娜幾乎是沖進病房的。
溫久正盯著天花板發呆,剖腹產的傷口火辣辣的疼,但是比起心中的恐懼,這點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忽然的開門聲驚到她,當看見是安娜時,她繃緊的神經又立刻松緩下去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那個渾蛋!”安娜一把拉上窗簾,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憤怒,“他老婆懷孕了,兩個月!”
溫久眨了眨眼睛,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。
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床單上,畫出一道細細的金線。
“你確定嗎?”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。
安娜一屁股坐在床沿,“我在醫生的診室門口,親耳聽到的。這個人渣,他是不是到處找女人做?你這剛生下他的孩子呢,他又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!他是種馬嗎?”
安娜氣得想捶墻,病房里安靜的,能清楚的聽到她呼吸聲的高低起伏。
安娜喘了一會,卻發現溫久笑了。
安娜:“……你還笑?我剛才差點就沖上去打他了!”
溫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這口氣仿佛已經在胸腔里憋了太久。她沒意識到,自己一直緊攥著床單的手已經松開,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“這是好事。”
安娜:“???”
“他有自己的孩子了,就不會來搶我的孩子了。安娜,孩子是我一個人的,以后我就是她的媽媽,也是她的爸爸。”
溫久終于笑了。
陽光那根金線悄悄移動,現在照在她的手背上,溫暖的感覺再次滲進她的身體。
她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。
“說的也是。”安娜終于緩過勁來,“琳達你放心,以后我也會照顧咱們寶貝女兒的。對了,你給女兒取名字了嗎?”
“嗯。”溫久點點頭,可是眼底卻又浮現茫然,“我想叫她xixi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