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她最終妥協。
周沉起身離開,忽然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“周沉……”
周沉身形略頓,回頭看她。
溫久躺在病床上,眼淚從眼角滑下來,“周沉,麻煩你……幫我看好昔昔。”
“放心。”周沉點頭,迅速離開了病房。
——
監護室外的走廊比醫院其他地方更安靜,只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從半開的門縫里滲出。
周沉放輕腳步走近,卻在距離玻璃窗幾米的地方猛地停住。
顧司忱還站在那里,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正在看著保溫箱中的嬰孩。
走廊頂燈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冷峻的陰影,那專注的側臉,讓周沉微微瞇了瞇眸子。
周沉步子頓了頓,走過去。
恰好這時候醫生從里面走出來,視線落在周沉和顧司忱的身上,不確定地問了句:“誰是陳昔家屬?”
“我是。”周沉往前邁了一步。
顧司忱聞聲側眸,視線落在周沉身上。
是他。
剛才那個推著輪椅離開的男人。
周沉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陳昔身上,隔著玻璃窗看了那小小的一團,周沉的心都快揪成一團,“醫生,她怎么樣?”
“已經穩定了。”醫生道,“血樣飽和度恢復正常,感染指標也在下降。多虧了這位先生,是他及時發現了孩子的異常,并呼叫我們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順著醫生手指的方向,周沉看向了顧司忱。
兩人的目光隔空相對。
周沉微微頷首,“謝謝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顧司忱聲線很淡,“聽你的口音,是榕城人?”
周沉默了默,道:“我臨海鎮人士。”
“臨海鎮……”顧司忱微微蹙眉。
幾個月前,他就是在臨海鎮失憶。
到現在,也還什么都沒想起來。
他對臨海鎮這三個字,有點過敏。
“這位先生,很感謝您救了我女兒。”周沉再次開口,打斷了顧司忱的思路,“如果方便的話,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?我回到臨海鎮,再好好地感謝您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顧司忱道,“本來就是舉手之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