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,這件事,真是個誤會。當年的會元,就是底下跪著的這個土匪?
皇上看向兵部員外郎盧倡,皺眉道:“如此看來,那一屆有個跟你同名同姓之人,當時抄錄成績的時候,出了差錯。”
兵部員外郎盧倡坦然點頭:“很有可能。皇上,那這件事兒怎么辦?下官這豈不是成了把別人頂下去的投機之人。可下官真的不知情啊。”
皇上看向成王,大聲說:“既然真相已經查明,確實是當時抄錄成績出了問題。這位黎城的盧倡,才是當年的會元。兵部員外郎盧倡也自己承認,所寫文章不是當年的會元文章。那朕就判此案中兩人,各歸各位。由這位黎城的盧倡,代替兵部員外郎盧倡,做兵部員外郎之位。”
“至于這位兵部員外郎盧倡,為官這些年,政績斐然,也是棟梁之才,那便讓他去禮部先待一段時間吧。”
皇帝看向底下站在成王身邊的盧倡,問道:“如此結案,你可滿意?”
盧倡搖頭:“草民不滿意。”
“你——”皇上氣得,差點兒指著盧倡的鼻子罵人。
盧倡不緊不慢地說:“草民當年被冒名頂替之后,當天就遭人追殺。一路逃到大青山,落草為寇,在眾位兄弟的保護之下,才勉強活了下來。”
“這顯然不可能是一場誤會。還請皇上繼續深挖調查。還草民一個公道。”
“還有這事兒?”皇上皺眉,看向原兵部員外郎盧倡。
盧倡趕緊擺手:“皇上,這事兒可不是下官干的。下官自從踏入官場,每天小心翼翼,生怕行差踏錯,惹出問題來。怎么可能會做殺人滅口這么無法無天的事情。”
“不是你,那還能有誰?”皇上皺眉看著盧倡。
盧倡一臉無辜:“下官真的不知道啊。”
皇上皺眉看向旁邊的官員,問道:“當年的主考官是誰?”
旁邊的太監立刻提醒道:“當年的主考官,是前丞相孫忠。副主考官是吳國公和順義侯。”
嗯,一個辭官回鄉了,一個半死不活,另外一個,早就戰死沙場。
這讓他怎么查?
“他們辭官的辭官,死了死了。不管當年是誰追殺你。他們都已經付出代價了。你看,你能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?”皇上看向盧倡,“這件事,就這么翻篇吧?你要是覺得委屈,朕可以再賞賜你宅子、黃金,以示安撫。你看如何?”
盧倡皺眉,半點兒不領情,硬邦邦地說:“不如何!皇上,草民只想要一個公道。”
“至于補償,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。”
“草民相信,除了草民,當時肯定還有如同草民一樣,被冒名頂替,被追殺之人。草民希望,皇上您能還他們也一個公道。”
“他們?他們在哪兒呢?都有什么人啊?”皇上十分煩躁地說,“現在的問題是,這些咱們都不知道,你讓朕如何查?根本不知道有誰,如何還他們公道?”
盧倡氣得咬牙:“不知道,那便去查呀!仔細探查,總會查到線索的!”
皇上看向成王:“既然是需要查案子,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。朕會命令刑部大理寺共同審理這個案子,到時候定能夠查個水落石出。這樣,總可以了吧?”
太后在一邊嘆氣:“皇帝,你到現在還不明白,成王他為什么讓你查這個案子嗎?”
一個案子,就把皇帝對待事情的是不是敏銳,試探了個底朝天。
這件案子,分明不簡單。
科考舞弊,還是這么明目張膽的舞弊案。皇帝居然還想著兩頭糊弄,糊弄過去就算了。
甚至,還把冒名頂替之人,換了部門,繼續擔任要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