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凌只是淡淡笑了笑。
任光嚴還要與謝凌商討事情。
于是夫婦兩人不再打擾,于是很快便抱著思思離開了。
謝凌落座,不禁又看向那對夫婦在廊上遠去的背影。宋氏鐲子隨著她抬腕的動作輕晃,夜風蕭冷,任明停下來,垂眸替妻子被吹落的鬢發,兩人的恩愛不用顧及他人,卿卿我我,仿佛天地間只有彼此。
旁人看向他們時,眸中只會帶著羨慕與向往。
謝凌抿了唇。
任明適才看向他的目光,皆是對他才華與官位的歆慕。
素不知,他與令夫人如膠似漆的感情,才是令他最羨慕的。
只是不知道,他這一生還能不能實現。
他要做的事情。
太多了。
謝凌不著痕跡地收回了目光。
適才的插曲仿佛不曾存在似的。
謝凌又投入與任光嚴說事。
蒼山這時從宅子里回來,附耳說了一件事。
他也是剛收到的帖子,江南都指揮使汪格非明日元宵夜要宴請謝凌和其他官員。
任光嚴聽了,當即變了臉色。
“看來汪格非是坐不住了,這場鴻門宴你不如稱病推拒,蹚這渾水恐生不測。”
謝凌道:“我若此刻縮步,他日他只會遣更多帖子相逼。況且既是在他的地界設宴,他總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撕破臉皮。”
任光嚴皺眉,汪格非在南京有眾多私兵,況且有太后撐腰,怕是不會將謝凌放在眼里。
謝凌在任家廳堂又坐了幾刻鐘,又拿到了他想要的江南魚鱗圖冊后,便起身要告辭。
他要離開的時候,任家一家人都出來送了。
任明和宋氏也換了身衣裳出來了。
忽然想到明日便是元宵節。
任明:“謝大人孤身在南京,明日又逢元宵佳節,若不嫌棄寒舍簡陋,今夜便在此湊合一晚如何?大人若肯同我家人們一道守歲鬧元宵,也算替在下這空落落的廳堂添些人氣兒。”
他怕的是謝凌一個人過節孤獨,而大家又都是長安人,應當互相照顧才是。
他一提議,他的家人都附和起來。
“是呀是呀,謝大人便與我們一同過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