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:“放假了一定要來看奶奶啊,到時候給你做芝麻糖。”
“一定來。”
院門剛關上,季奶奶的笑容就垮了下來。
她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堂屋,一把拍在老爺子看報的茶幾上:“老頭子,趕緊給那混小子打電話。”
“又怎么了?”季老爺子放下報紙。
“你孫子今天又放鴿子,必須叫他回來給個說法!”
電話接通后,里面傳來季延禮冷靜的聲音:“這件事我會解釋,但不是現在。”
“你又去哪兒了?”老爺子嗓門拔高。
“去三團開會,過幾天才回。”電話干脆利落地掛斷了。
季奶奶愁眉不展地坐在藤椅上:“老頭子,你說延禮該不會真有心上人了吧?”
“胡扯。”老爺子一拍桌子瞪眼,“他成天不是訓練場就是會議室,見到的不是槍就是子彈,哪來的姑娘?”
“舒蘭說的有鼻子有眼的,該不會是文工團的哪個姑娘?”
“他要真有心上人,早打結婚報告了,還用得著你天天催?”
季奶奶轉念一想,倒也是這個理,可轉念又愁起來:“那貝米丫頭怎么辦?多好的孩子啊。”
……
傍晚,程家大院。
幾個婦女圍在水龍頭邊洗菜。
貝米剛走進大門,孫大媽就扯著嗓子招呼:“貝米,這兩天去哪兒啦?”
她聞聲站定,臉上笑瞇瞇地應著:“去親戚家住了兩天。”
孫大媽甩了甩手上的水,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:“你是不知道,咋兒個程家丫頭被人攙回來了,小臉煞白煞白的,說是水土不服,可我瞧著啊……”
話未說完,孫大媽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