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出示了證件:“貝米同志你好,我們是東城分局的,關于今天下午你在學校受傷一事,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況,做個筆錄。”
貝米靠在枕頭上,臉色依舊蒼白,眼里還帶著未褪盡的紅血絲,看起來格外脆弱。
公安拿出記錄本,詳細詢問了事情發(fā)生的時間、地點、具體經過。
貝米不時點頭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講述:“當時陳紅和林婷婷同學在爭執(zhí),我、我看她們吵得厲害,就想過去勸勸,讓大家別傷了和氣,我剛走到林婷婷旁邊,話還沒說完,她就突然很用力地推了我一把,我后面就是課桌,腰撞得好疼,然后摔倒了,腳也崴了,頭撞在地上,好暈,好多同學都看見了…”
說著說著,她眼淚又蓄滿了眼眶,要掉不掉的樣子。
公安一邊記錄一邊問:“你和林婷婷之前有什么矛盾嗎?”
貝米咬著嘴唇,輕輕搖頭,眼淚終于掉了下來:“沒有特別大的矛盾,就是、就是她可能對我有點誤會,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樣。公安同志,我現在渾身都疼,頭也好暈。”
最后,她抬起淚眼,語氣微弱卻堅定:“我不接受任何和解,她這樣害我,我害怕……”
公安點點頭,然后又問了一些問題細節(jié),并一一記錄在案。
王媽在一旁直嘆氣,幫忙補充了幾句貝米傷勢的嚴重程度。
問話持續(xù)了大約二十分鐘,公安才合上記錄本:“好的,貝米同志,情況我們基本了解了,你好好休息,后續(xù)有需要可能還會找你核實,感謝你的配合。”
說完,兩人起身離開了病房。
“唉,作孽啊。”王媽擰了熱毛巾給貝米擦臉,憤憤不平,
“這個林婷婷,小小年紀心腸怎么這么毒,上次跟小瑩打架我就看出來了,不是個省油的燈。這下好了,報應來了,貝米你也別怕,有公安同志做主呢。”
貝米乖巧地嗯了一聲,趁著王媽轉身倒水的功夫,悄悄將藏在被子下的手伸向床頭柜的水杯,意念微動,一股清涼純凈的能量無聲息融入水中。
她小口地喝下,異能凈化過的水流淌過身體,那股隱隱存在的眩暈感果然如潮水般退去,頭腦瞬間清明了不少。
雖然腳踝和腰部的皮肉傷依舊火辣辣地疼,但至少不再天旋地轉,讓她舒服地松了口氣。
……
24小時的拘留讓林婷婷徹底崩潰了,最初的恐懼慢慢被歇斯底里的憤怒和委屈取代。
“放我出去!我是冤枉的!”
她撲到鐵門邊,用力拍打著,“是貝米那個賤人陷害我,她故意激怒我,她是裝的!她根本沒傷那么重!公安同志,你們去查啊。”
尖厲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,“我沒有錯,是她活該,她該死!”
“林婷婷,肅靜!”值班公安厲聲呵斥,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再喧嘩按擾亂秩序處理!”
冰冷的呵斥像一盆冷水,讓林婷婷的瘋狂稍稍冷卻,只剩下無盡的絕望。
她蜷縮在角落,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坐牢這兩個字離自己有多近。
林家接到公安局通知送東西的電話后,才真正慌了神。
何丁香哭天搶地地趕到拘留所,隔著鐵窗看到女兒憔悴驚恐的樣子,心疼得直掉眼淚,忍不住又罵:“你這個死丫頭,你怎么敢去推人家啊,你是瘋了嗎?那可是程家的姑娘!”
“媽,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林婷婷隔著鐵窗死死抓住母親的手,涕淚橫流,“你快讓爸想想辦法,快救我出去!我不要待在這里,媽,求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