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很好,蟬鳴聒噪。
退婚不可能的,那就接受它,然后…努力改變它。
貝米望著窗外生機勃勃的夏日景象,眼里那點迷茫委屈漸漸沉淀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晰的光芒。
改變不了,那就努力改變過程和結(jié)局。
點心鋪子要開,屬于自己的路也要走。
至于季延禮……
這時,病房門又被輕輕推開了。
貝米以為是王媽,回頭一看,卻是劉娟探進來一張燦爛的笑臉,手里還拎著個網(wǎng)兜,里面裝著幾個黃澄澄的大鴨梨。
“貝米,看我給你帶什么好吃的了,今天感覺怎么樣?”
劉娟風風火火地進來,打破了病房的沉寂。
看著好友關(guān)切的笑容,貝米也彎起了嘴角,心頭的陰霾似乎被沖淡了些許。
她扶著窗臺站穩(wěn),聲音輕快起來:“好多了,都能下地走了,你怎么又買東西了,我不是讓你別帶東西來了嗎?”
……
住院一個星期多,醫(yī)生確認沒問題,貝米出院了,但又在家里修養(yǎng)了一個星期,這期間程小瑩也沒來找茬,日子過得還算平靜。
只是,那份由警衛(wèi)員轉(zhuǎn)交的骨湯,成了每天雷打不動的任務(wù)。
保溫桶準時出現(xiàn)在門崗,她喝完,王媽再把空桶放回去。
至于季延禮本人?連個影子都見不著。
貝米想到這兒,眼里就忍不住冒出小火苗,這男人,體貼是真體貼,可這公事公辦的態(tài)度,比李英母女倆的冷嘲熱諷還氣人。
他大概覺得每天派個保溫桶來,就算是完成了季奶奶交代的照顧任務(wù)吧。
真是塊又硬又臭的石頭。
今早,吃完早餐,貝米便打算上學去了。
推開小院門,她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桂花香氣的空氣,躺了這么久,骨頭都要躺酥了。
今天還穿了條新做的碎花連衣裙,襯得她那張小臉越發(fā)小巧,就連眼神也重新恢復(fù)了往日的靈動神采。
剛走出大院那扇鐵門,腳步就頓住了。
一輛熟悉的軍綠色吉普車,靜靜地停在路邊那棵老槐樹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