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九的瞳孔劇烈收縮。
對方三言兩語,就將他的底細和昨晚的窘境說了個一清二楚!這已經(jīng)不是簡單的觀察,而是真正看透了他!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殷九死鴨子嘴硬,“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。倒是閣下,年紀輕輕,滿口神神道道,是哪個廟里跑出來的騙子?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悄悄將手伸進寬大的袖袍里,捏住了一塊冰冷的玉佩。那是他最厲害的護身法器,里面封印著一個兇煞的惡靈。
“冷峰的咒,是你下的吧?”周翊聰終于停下腳步,轉(zhuǎn)身看著他,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。
“血口噴人!”殷九厲聲喝道,同時猛地捏碎了手中的玉佩!
一股比之前在冷家別墅濃烈十倍的黑氣,瞬間從他袖中爆涌而出,化作一張猙獰的鬼臉,帶著刺耳的尖嘯,直撲周翊聰?shù)拿骈T!
慕容雪和兩名保鏢只覺得一股寒氣刺入骨髓,大腦一片空白,連驚叫都發(fā)不出來。
然而,那張恐怖的鬼臉,在沖到周翊聰身前一尺的地方,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,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轟然潰散!
周翊聰連眼皮都沒眨一下。
“黔驢技窮。”他淡淡地評價了兩個字,然后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。
他端起了旁邊茶幾上一杯已經(jīng)涼透了的茶水,手指在杯壁上輕輕一彈。
“嗖!”
一滴茶水,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的子彈,帶著破空之聲,精準地射向殷九。
殷九大驚失色,他本能地想躲,但身體卻像是被鎖定了一般,動彈不得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滴茶水,不偏不倚,打在了他右胸的期門穴上。
期門穴,足厥陰肝經(jīng)的募穴。
那一滴茶水,蘊含了周翊聰一絲凝練無比的純陽之氣。
“轟!”
殷九只覺得仿佛有一顆燒紅的烙鐵,狠狠地燙在了自己的穴位上。他體內(nèi)所有常年累月吸食積累的陰邪之氣,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,瞬間失去了控制,在他自己的經(jīng)脈里瘋狂地暴走、沖撞!
“啊——!”
殷九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,抱著頭在地上瘋狂地翻滾。
他的眼睛變得和之前的冷峰一樣赤紅,不,是更加恐怖的漆黑!他看到了無數(shù)他曾經(jīng)豢養(yǎng)、奴役的怨靈,此刻都掙脫了束縛,化作厲鬼,正伸出利爪,撕扯著他的靈魂。
“別過來!滾開!都給我滾開!”他驚恐地尖叫著,胡亂地揮舞著手臂,對著空氣拳打腳踢,丑態(tài)百出,哪里還有半分“大師”的模樣。
這就是最徹底的報應(yīng)。
周翊聰沒有用邪術(shù),他用的,是中醫(yī)的手段。他只是引爆了殷九自己體內(nèi)的“病灶”,讓他親身體驗了一遍自己加諸于別人身上的痛苦,而且是百倍、千倍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