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優被這樣一張笑顏吸住視線:“你看什么呢?”
喻銘從后門進來,格格不入的高檔皮鞋在老化的木質地板上吱吱響:“姜妄之,你怎么在這里?”
院長從前門示意噤聲。懂事的小朋友們乖乖的安靜下來,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。
姜妄之老實說:“我在教小家伙們畫畫。”
“你朋友嗎?”秦優看了眼他差不多高,西裝革履的喻銘。
朋友……姜妄之從不想當喻銘的朋友,更不想承認這個詞。
“不算朋友……”
喻銘忽視秦優,與姜妄之對視道:“你很閑嗎?”
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冰冰,姜妄之愣了愣:“還……還好。”
“嗯,好好玩。”喻銘又在一堆人的簇擁下轉頭離開。熟悉的背影,姜妄之的笑凝在嘴角,無法收回變成苦笑。
我又讓他生氣了嗎?
姜妄之的心不在焉持續到回到家里,連通訊錄里什么時候有了第三個人也不知道,對著一本裝訂成冊的小朋友畫集發呆。
小朋友是最有靈性的,姜妄之搖了搖腦袋讓自己不要多想,翻閱畫集解壓。可愛的小動物,青澀的筆畫,翻到最后一張是張牙舞爪的“饕鬄”。
畫紙最下方寫了一行字:秦優秀親筆,贈姜老師。
“字寫的很好看,畫畫的一般。”姜妄之把畫集妥善收好,電話在兜里振動,他現在不能接起來就直接喊喻銘了。
果然,來電人是秦悠,姜妄之不太記得喻銘走后跟他們說了什么,有沒有不得當的話,所以接起電話就說:“對不起。”
秦悠停了兩秒:“啊?對不起什么,你的錢包掉在車上了,我給你送過來吧?”
姜妄之看了眼窗外,已是黑沉沉沒有月色的夜晚,本來想說里面沒錢丟了就好,轉念又想到,錢包里有他和喻銘唯一的合照,道:“不用麻煩,等兩天我自己來拿吧。”
“成,你早點休息啊,今天太感謝你了!”秦悠不忘加句,“下次還叫你一起,小朋友們都很喜歡你。”
喜歡我?還有人喜歡我嗎?
姜妄之緩緩答應:“好……”
電話掛斷,姜妄之躺在床上,聽著擺鐘的滴滴答答,明明時間已經很晚了,思緒卻清明無比,一般得身體疲倦到極限時才會被迫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