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賁營的漢子們,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,便是雷霆萬鈞,絕不給敵人半點喘息的機會。
那獨眼龍的大當家,也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給驚的是魂飛魄散。
他眼瞅著自個兒手底下那上百號弟兄,被那伙突然冒出來的殺神,跟那砍瓜切菜似的,一片一片地放倒,那只獨眼,都快瞪裂。
他再也顧不上去管什么許青山的腦袋,也顧不上去想黃都司許諾的那些個好處,他腦子里,就一個念頭。
跑!
他一撥馬頭,就想往那林子深處鉆。
可他才剛跑出兩步,面前,便多出來一個笑瞇瞇的,穿著身青色長衫的年輕人。
那年輕人手里,沒拿刀,也沒拿槍。
他只是把手里那把,從不離身的折扇,“唰”的一下打開,在那獨眼龍的眼前,不緊不慢的,晃了三晃。
那扇面上,畫的不是什么山水,也不是什么美人。
畫的,是一只栩栩如生的,正準備擇人而噬的,吊睛白額大蟲。
那獨眼龍瞅著那扇子,那眼神,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渙散。
他只覺得,眼前這個年輕人,那張帶著笑的臉,變得無比的巨大。
然后,他便什么也不曉得,一頭就從馬背上,栽了下來。
許青山把那扇子收好,沒再多看地上那個昏死過去的匪首一眼。
他轉過身,瞅著那個正被王虎追得跟那喪家之犬似的,狼狽不堪的陳泰,那雙深邃的眼睛里,一片冰冷。
戰場的中心,陳泰曉得,跑不掉了。
他那張臉,也變得猙獰起來。
他抽出腰間的佩刀,從馬背上一躍而下,不退反進,迎著王虎就沖了上去。
“哪里來的野狗,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!”
王虎那雙虎目里,全是血絲,他嘴里,也只回了三個字。
“殺你的!”
兩道身影,狠狠的撞在了一塊。
陳泰的刀法,是正經的軍中路數,大開大合,一招一式,都透著股子沙場上的狠厲。
可王虎的刀法,卻沒半分章法,就是劈,就是砍,就是拿命去換。
他硬是憑著那股子不要命的勁兒,和那身變態的筋骨,跟陳泰斗了個旗鼓相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