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之臉黑了,他上前想握住林萱的手。
“萱兒,我那不過是恰好踢到了床,滾到地上造成的動靜……”
“什么床啊,被踢了還能發出女人的浪叫,不如給大伙兒長長見識唄!”
沈逸之臉黑如墨,眼神冷冷掃過眾人,但根本不知剛剛那話究竟是誰說的。
林萱見氣氛都到這個程度了,錯開沈逸之的手,難以置信又憤怒的看了他一眼,急急往里走去。
“林萱!站住!”
沈逸之大喊出聲,林萱腳下不停。
沈逸之追上前,攔在床榻前,低聲威脅。
“林萱,不管今日這床榻上有沒有人,都只能是沒人!聽話一些,不要讓你我沒臉!不然,我怕是只能另娶他人!”
萱兒這性子還是太執拗了些,不懂得變通。
但她愛他入骨,最怕的就是他另娶他人,他這么說,林萱肯定不敢再鬧。
只要她愿意配合他演好這場戲,他日后自會好好教教她。
林萱腳步停在原地,重生后第一次正眼打量沈逸之。
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他了,眼前的沈逸之依舊還是那副相貌堂堂,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模樣,只是再也掀不起她內心的半點波瀾。
她是禮部侍郎林士誠的嫡長女,但嫡妹林夢月出生后,她就背上了不祥的名頭,送到莊子上受盡磋磨。
莊子上有一段的記憶她丟了,只聽人說,她突然得了昌平伯府老夫人的青睞,為她訂下兩家親事。
彼時林士誠還是六品小吏,急忙把她接回家,但后宅之事掌握在母親劉氏手中,她雖回了家,但絲毫不比莊子上容易。
后來沈逸之出現了,救她于水火,告訴她,是他幫她獲得老夫人的青睞,他是她的未婚夫,他會好好待她,不再讓她受委屈,待到成婚,他便可以帶她離開林家。
從此,她一顆心,就全在他身上了。
他一句“女子要懂得詩情畫意”,她便逼著自己精通琴棋書畫;他因仕途郁郁寡歡,她就四處打點,挖空心思沖鋪路;他想壯大伯府,她就步步為營,開闊人脈,擴大祖產。
她為了給沈逸之賺政績,遍體鱗傷,鬼門關走了幾遭,沈逸之卻高床暖枕,美妾成群,子孫滿堂,唯獨護不住他們唯一的嫡子,在她九死一生回來后,還要嫌棄她滿身傷疤,不解風情,成日只會經營算計。
那些曾經的過往和誓言仿佛一個個巴掌打在她臉上,她終于死了心,要求和離,沈逸之卻不允。
“我沈逸之貴為當朝首輔,只有休妻和喪妻,你就死了和離這條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