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重淵凝著眸,無情而冷漠地拍開她瘦如枯枝的手臂。
包袱跌在地上,露出里面的一包玫瑰酥餅,和一盒跌打傷藥。
他常受人欺負,食不果腹;遭人毒打,渾身是傷。
這兩樣東西正是他需要的。
但——
“……”
顧重淵沉著臉,松開掐住她脖子的手,只冷冷吐出一個字。
“滾。”
便關上房門。
沈丹清捂著脖子,連連咳嗽。
顧重淵雖還有七年才會成為一品首輔,可他的陰鷙狠戾、喜怒無常已能窺得一二。
這樣心思深重、陰冷孤僻之人,想得到他的信任,機會只有一次。
所以。
沈丹清攏了斗篷,在墻根尋了地方坐下,把被顧重淵打掉的玫瑰酥餅和跌打傷藥重新包好,端端正正放在臺階之上。
屋里。
顧重淵透過晦暗的紗窗,看到她的舉動,深冷的眼底劃過幾分嘲諷。
京城三月的夜里,寒氣透骨。
她裝模作樣能到幾時?
然而。
沈丹清在屋外坐了一夜,直到天色轉亮才走。
“……”
待她走后,顧重淵推開門,深黑眼瞳深深鎖在鵝黃錦帕包著的玫瑰酥餅和跌打傷藥之上。
良久說出一句“多事”,就將東西碾碎,踢到草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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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丹清回去之后就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