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上,是有這么一回事。”
“嗯。”
建惠帝沉了沉眼眸,吩咐李荃:“你親自去挑一些好的,給太后宮里送去。順道也把今日去沈家傳旨之事細細向太后回稟。”
慈寧宮。
看到一個個比巴掌還大的香芒,太后特別歡喜。
“京師氣候不適宜香芒生長,瓊州的香芒好吃是好吃,只是一路由瓊州送來,十分耗費人力物力,皇帝能記得哀家愛吃,真是有心了。”
李荃笑著點頭奉承:“皇上最是孝順太后娘娘,別說幾盒香芒了,便是太后娘娘想要天上的星子、水中的月影,皇上也一定會想法子為太后娘娘找到的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
太后微嗔,心里卻很是受用。
其實,她也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愛吃瓊州的香芒,只是正如她所說,東西要一路盡心竭力由瓊州送來,所耗甚多。
皇帝愿意為她費心,這才是最要緊的。
“你今日去永平侯府傳旨,一切可順利啊?”
“回太后娘娘的話——”
“皇祖母!”
李荃剛開口,一道嬌俏的身影就由殿外走了進來。
新陽公主向太后行了禮,撒嬌地來到太后身邊,“皇祖母,宮外的事情孫女也想聽一聽嘛!”
新陽公主之前,建惠帝與皇后還有兩個女兒。
只可惜,一個早夭,一個遠嫁,故而新陽公主是這宮中最受寵愛的一位公主。
太后娘娘擁著她,語氣滿是寵溺,“知道你每日讀書辛苦,總想找點樂子。你既想聽就留在這兒聽吧。”
“多謝皇祖母!”
新陽公主心里很是期待。
她聽侍奉她的宮女說了,這個叫沈丹清的,為了給自己的母親治病,竟愿意割自己的血入藥。
雖說這已經足夠炸裂了,但,更炸裂的是,她還聽說這位永平侯府的嫡女小時候曾和一位農家女抱錯過,在鄉下生活了十五年才被接回來。
世上竟有這般離奇的事情,她真的很感興趣。
但是——
李荃是在御前侍奉的太監,凡事奉行謹言慎行、少說少錯。
故而,他在說沈丹清接旨領賞、張院判為陸氏診治這些事,用詞都很謹慎,語氣也很平靜。
一點也不像外面那些說書先生,短短幾句話就能勾起人的興趣,叫人忍不住想要往下一聽再聽。
“……就只有給侯夫人診了脈,侯夫人的病已經好了么?沒別的了么?”
新陽公主覺得很掃興,“公公說話可真是沒趣兒!”
李荃呵呵賠笑,“奴才不會說話,還望公主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