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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家中的護衛(wèi)（第2頁）

院門開了。趙興邦拎著木桶走出來，桶沿上還掛著水珠。他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藍布衫，褲腳沾著新鮮的泥點，看起來是要去地里干活。張翠花屏住呼吸，看著他在井臺前停下，熟練地?fù)u動轆轤。

”嘩啦”一聲，水桶從井里提了上來。趙興邦彎腰舀了一瓢水，陽光下，水珠順著他的手腕滴落，在泥地上砸出幾個深色的小圓點。張翠花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瓢水，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
”當(dāng)家的，別忘了喂雞。”王玉蘭的聲音從屋里傳來。

”知道。”趙興邦應(yīng)了一聲，拎著水桶往雞舍走去。張翠花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屋角，這才長出一口氣，后背已經(jīng)汗?jié)窳艘黄?/p>

”果然是井水”她喃喃自語，指甲在樹皮上摳出幾道白痕。這幾天她看得真切，趙興邦每天雷打不動要給雞喂井水，那水里肯定摻了什么秘方！

遠(yuǎn)處傳來驢車的鈴鐺聲，是村里去鎮(zhèn)上的早班車。張翠花眼睛一亮——今天趙興邦要去鎮(zhèn)上送雞蛋，這是最好的機會！

太陽漸漸升高，曬得地面發(fā)燙。張翠花躲在樹蔭下，看著趙興邦和王玉蘭鎖好院門，提著竹籃往村口走去。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土路盡頭，她立刻從樹后竄出來，像只偷油的老鼠般貼著墻根移動。

院墻不高，但墻頭上插著碎瓦片。張翠花左右張望，從懷里掏出一塊破布墊在墻頭，雙手一撐就爬了上去。她的動作比想象中靈活，干瘦的身子像片枯葉般輕飄飄落在院內(nèi)。

”哎喲！”落地時踩到塊石頭，她疼得齜牙咧嘴，卻不敢出聲，只能單腳跳著揉腳踝。院子里靜悄悄的，只有幾只母雞在雞舍里咕咕叫。

井臺就在院子中央，青石砌的井沿磨得發(fā)亮。張翠花咽了口唾沫，從腰間解下一個空酒瓶，躡手躡腳地往井邊摸去。陽光照在井水上，晃得她瞇起眼睛。她仿佛已經(jīng)看見自己家的雞喝了這水后，下的蛋也能賣一塊錢一個

”汪！”

一聲炸雷般的犬吠在身后響起。張翠花渾身一抖，酒瓶”咣當(dāng)”掉在井臺上。她僵硬地轉(zhuǎn)身，看見兩條大黃狗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身后。一條堵在院門口，一條守在雞舍旁，四只眼睛泛著兇光，死死盯著她。

”去去！”張翠花哆嗦著從地上撿起根樹枝，”滾開！畜生！”

兩條狗不但沒退，反而壓低身子，喉嚨里發(fā)出低沉的咆哮。守在門口的那條突然猛沖過來，張翠花尖叫一聲，手里的樹枝”啪”地斷成兩截。她轉(zhuǎn)身想跑，另一條狗已經(jīng)堵住了去路。

”救命啊！來人啊！”張翠花的喊聲都變了調(diào)。她背靠著井臺，雙腿抖得像篩糠。兩條狗一前一后把她圍住，齜著森白的獠牙，口水滴在地上匯成一小灘。

遠(yuǎn)處傳來村民的說話聲，狗吠聲更響了。張翠花想逃，可兩條狗配合默契，她往左挪一步，左邊的狗就呲牙；往右動一下，右邊的狗就低吼。她被死死困在井臺邊，進退不得。

汗水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淌，混著眼角的淚水，在臟兮兮的臉上沖出幾道溝壑。她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說過，越兇的狗越能聽懂人話。

”大大黃”她試著叫了一聲，聲音抖得不成調(diào)，”乖狗狗，讓嬸子過去”

兩條狗同時”汪”地一聲，嚇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