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那葡萄是不是有問題?”
”你必須給個交代!”
馬副主任的臉色由紅轉(zhuǎn)白,又由白轉(zhuǎn)青。他死死攥著椅子扶手,指節(jié)泛白,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門外——趙建國正被公安押著等電梯。
劉書記輕咳一聲,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。老人緩步走到馬副主任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“馬天霸同志,趙建國已經(jīng)交代了。那葡萄是他從弟弟那里偷來的,特意送給你表忠心?!彼匾庠凇北碇倚摹比齻€字上加重了語氣。
馬副主任渾身一抖,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辯解的話。他當(dāng)然知道趙建國為什么送禮——就是為了那個農(nóng)業(yè)項目的人事安排?,F(xiàn)在倒好,不僅算盤落空,還當(dāng)眾出了這么大的丑!
”我我不知道那葡萄”馬副主任艱難地開口,卻在劉書記犀利的目光下啞了火。
”不知道?”劉書記冷笑一聲,”那你為什么在會上特意拿出來分給大家吃?還說是稀罕物?”
實際上,如果馬天霸第一時間將紫晶葡萄給劉書記看一看,那是肯定不會出事的,因為劉書記見過和吃過紫晶葡萄,必然能在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。
可是馬副主任卻在收到了趙建國的禮物了之后,非要去顯擺。
這個問題像記悶棍,打得馬副主任頭暈?zāi)垦?。他確實存了炫耀的心思,想借這稀奇的葡萄在同僚面前長臉。誰能想到
”馬副主任。”趙興邦突然開口,聲音平靜得出奇,”那葡萄是變異品種,少量食用會讓人精神亢奮,過量則會產(chǎn)生幻覺。您一次吃了三串”
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(jìn)馬副主任心窩。他猛地抬頭,眼中的怨毒幾乎化為實質(zhì)——好你個趙興邦,表面是在解釋,實則句句都在提醒眾人:他馬偉貪嘴才導(dǎo)致這場鬧??!
”趙興邦!”馬副主任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,卻在劉書記警告的目光下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話。但他心里已經(jīng)記下了這筆賬——趙建國那個蠢貨,還有這個看似老實實則狡猾的趙興邦,一個都別想好過!
會議室里的氣氛微妙起來。幾個受害的領(lǐng)導(dǎo)看看馬副主任,又看看趙興邦,眼神逐漸變得復(fù)雜。他們既怨恨馬偉的愚蠢連累自己出丑,又對趙興邦的”解藥”充滿好奇。
”小趙同志,”張副局長整了整歪斜的領(lǐng)帶,聲音溫和了許多,”你這解藥是什么配方?見效真快?!?/p>
其他人也豎起耳朵。這年頭,能解”怪病”的偏方可都是寶貝。
趙興邦靦腆地笑了笑:“就是些山里的草藥,配上山泉水。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土方子,不值一提。”
這番謙遜的回答反而更勾起眾人的興趣。林科長甚至掏出小本子準(zhǔn)備記錄,被劉書記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”好了,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?!眲浥呐氖郑备魑换厝ズ煤眯菹ⅲ裉斓氖隆彼h(huán)視一圈,目光尤其在幾個年輕辦事員身上停留,”不要外傳。”
眾人心領(lǐng)神會地點頭——這種丑聞,誰往外說誰就是傻子。